吴进看向了白驹,好奇地问道:“你是?”
“哦,禀天子巡狩大人,草民白驹,是这次的嫌疑犯。”白驹敷衍地作了个揖,说道。
“白驹……”吴进重复了一遍白驹的名字,问道,“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敢问我和阁下在哪里见过吗?”
“从未见过。”白驹回应道,“这是草民和天子巡狩大人第一次见面。”
“看来,是我多想了。”吴进又看向了孙县令,说道,“孙叔叔,您继续审案吧,我在一旁观看就好。了解县衙的情况,这也是我的工作之一嘛。”
“是。”孙县令重新作揖,然后做了个手势,同时示意手下拿个凳子过来,“天子巡狩大人,请上座。”
“不不不,你才是审案人,我一个天子巡狩,怎么能坐上座呢?我坐旁观席便好。”吴进坐到了一旁的座位上,而那剑客站到了他身后。
孙县令看了那剑客一眼,问道:“那个,天子巡狩大人,下官冒昧地问一句,这位是……”
“哦,这位是罗安,洛印人。他可是一位十分了不得的剑客,不仅是修行者,手里还掌握着天下名剑榜上排名第四的名剑‘青玉’。”吴进夸赞道。不过,那罗安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依然保持着冷峻。
孙县令坐回那“明镜高悬”牌匾之下,愣了一下,然后问一旁的验尸官:“方才说到哪了?”
白驹抢先回答道:“说到昨天那些乞丐是我杀的,因为他们的手脚有骨折迹象。”
吴进不解地看向孙县令:“这手脚骨折,应该还不至于就地死亡吧?”
“是不至于。”孙县令低声下气地说道,“只是,那些尸体身上,除了手脚骨折之外,没有其他死亡迹象。故而,下官怀疑,这手脚骨折,才是死因。”
“不管怎么说,因手脚骨折而死,还是太荒唐了些。”吴进回过头,看了罗安一眼,“罗安,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冻死的、或是修行者所为呢?”
罗安不语。
“这……下官还有证人。”孙县令说道,“来人呐,把证人请上来!”
叶妆和叶庆从门外走进来。
“这二位是?”吴进看向孙县令。
孙县令朝吴进拱手,说道:“这两位,原先是在贫民巷里住着的人,昨日,也是目睹了白驹行凶的全过程。”接着,孙县令看向叶妆和叶庆,说道:“你们说说,昨天在贫民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妆上前一步,朝孙县令作揖,这才说道:“昨日,我把我家哥哥的信交给白哥哥,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白哥哥突然暴起,想要打我。和我们住在一起的叔叔伯伯们看见了,上来阻挠,却都被白哥哥杀掉了……”
白驹看了叶妆一眼,目光中并没有丝毫意外之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一样。
孙县令继而问道:“我问你,你既然是住在贫民巷,那么这一身衣裳是哪来的呀?”
“回县太爷的话,是白哥哥给我们安置的。”叶妆回道,“昨天晚上,白哥哥给我们安置好衣裳,进来我的房间,想要非礼我。幸好另一个姐姐及时赶到,不然叶妆清白不保。”
孙县令皱了皱眉,看向叶庆:“她说的,是对的吗?”
叶庆站在叶妆后面,怯生生地说道:“姐姐说的句句属实,望县太爷明察,还我和姐姐一个公道!”
“好!”孙县令一拍惊堂木,“今日,本县就还你们一个公道!刁民白驹,当街行凶,侵犯幼女,罪不可恕!杖责五十……”
“太爷、太爷……”孙县令一旁的差役轻声叫唤孙县令,“太爷,我们打不过他。”
“那……那就把他押下去,秋后问斩!”孙县令喝道。
白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那吴进抢了话语:“孙叔叔……县太爷,我认为,此案如此处理,不太妥。”
“哦?天子巡狩大人觉得有何不妥?”
吴进解释说道:“首先,此案并无证据能够直接证明是白驹杀的人,尸体上虽只有骨折痕迹,但是伤不致死,不能断定那就是死因。其次,这证人也有些蹊跷,从二人的服装上来看,他们并不像是住在贫民巷里的人。若真如他们所说,白驹真的将那贫民巷中的其他人全部杀死,为何要留下他们的性命?若是对这位小姑娘心存不轨,为何不把那个小男孩杀死?这还给自己留下了把柄。”
白驹诧异地看着吴进,而房梁之上的幽狼,看吴进的眼神则满是赞许。
“这……”闻言,孙县令一时之间竟无语回应。
“当然,这只是小生的一面之词,如何处理,还需县太爷决断。”吴进拱手作揖,“小生只是一个天子巡狩,并无权过问地方政事。”
“罢了,你还年轻,不懂!”孙县令摆摆手,说道,“将这刁民押入大牢!”
孙县令下了命令,可周围的差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竟无一人敢动。
“快上啊!”孙县令骂道。
那些差役都低下了头,没有一个敢应。
“废物!”孙县令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坐在一旁的吴进,“那个,天子巡狩大人呐,您是不知道,台下这个刁民,他是个修行者,所以,我等难以奈何得了他。不知,可否请罗安公子出手相助,这……”
“那你要问他。”吴进看了站在自己身后的罗安一眼,笑道,“他可是个剑痴呢,只好跟强手决胜负。”
“那……”孙县令请示地看向了罗安。
“哼。”罗安冷哼了一声,走向了白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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