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浅鸢听完,指着自己又指向三人:“一个天罚堡叛逃堂主,一个朝廷缉拿的杀人犯,加上本姑娘这个夜盗千家的千面神偷,算是凑齐了一伙价值万两的组合。”
邝凡飞摸了摸身后背着的乌金淬火剑,道:“还有这柄大杀器傍身,就是龙颈下的逆鳞,等有一天我能驾驭得了,那便是????”
渝浅鸢道:“便是万年之后了,瞧你得意的。”
三人一路行走了两个时辰之后,终于来到了荷花渡。此时正当盛夏,一阵阵微风裹着荷花的香气飘进三人鼻子,放眼望去,一片无边的荷花海赫然呈现在眼前。碧波荡漾的湖面上,翠绿的荷叶托着水珠,淡粉色的荷花争相开放,中间金黄的莲蓬十分抢眼,引来许多飞蝶蜜蜂蜻蜓的驻足,好一片人间美景。
荷花渡比邝凡飞想象当中还要大,大到只看见荷叶和天空连城一线,这里的荷花植株都要比其他地区的大上一倍,一片片荷叶犹如一面巨大的蒲扇耸立而起,挡住西落的烈日,把渡口一侧遮得阴凉。
三人顺着石子路一路向渡口走去,岸边驻足了不少过渡的人。艄公的船只还没来到,一块宽大的竹板从岸边伸出几丈,围城一个圆台,圆台边上有一块木板,上面好像写着告示之类的东西。
忽然听见深处的荷叶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大,变成哗啦啦的响声。人群中开始有人道:“来了来了。”一阵水花从荷叶伸出飞溅出来,“啪”一声竹篙击水的响声,只见一叶宽大的竹筏从茂密的荷叶丛中飞出,在众人睽睽的目光下,跃出水面一人多高,又“砰”一声地刚好落在圆台旁的木桩边,溅起一圈大大的水花打湿了靠近的人。
撑船的艄公头戴斗笠,全身被晒得发黑,赤着脚轻跃上岸,把大竹筏一端的绳子绑在木桩上,竹篙斜插在水中,摘下头上的斗笠头也不回地往后一抛,那斗笠半空一个回旋,正好挂在竹篙上端,他解下腰间的粗布放到水中揉了揉,洗了个痛快脸,这时候三人才看清他的样貌,样子还是个是五十岁的干练中年人,一字眉国字脸,棱角分明。
他走到告示板前面,拿起板前的毛笔,在告示板的白纸上写下了“一”字,朗声道:“这趟是今日最后一趟,我家主人吩咐了,今日十五,按照惯例邀请有缘人上夏宜阁饮酒听曲,前几趟已有数位才子顺利登阁,如有意愿,上前一步,讲讲这个字的奥妙。只限五人,额满为止。”
渝浅鸢道:“我们三人要想一并上去,非得想个法子一起才行。”说话间,已有人率先上场,一个胖胖的男子手持酒坛,摇摇晃晃边仰脖子喝了几口边说道:“一字还不简单,我也是读过两年书的,一字就是一辈子,人这一辈子就两件事最重要,一件事是一壶好酒,还有一件是一刻春宵嘛!大家伙说说,是不是嘛,我大牛这辈子酒倒是没少喝,好酒也尝过一些,但是这春宵???若是能和小向姑娘共度一刻,那便此生无憾了,哈哈哈!”话音未落,人群中一阵轰笑。
渝浅鸢不屑地道:“仗着酒劲都把心中龌龊说出来了,呵,臭男人。该打。”
那艄公听见他言语轻佻放肆,脸有怒色,抓起毛笔朝胖子丢去,乓一声脆响,胖子手中的酒坛被毛笔击碎,酒水洒落一地。胖子见状,气急败坏伸出肥大的双手来抓艄公的衣襟。那艄公淡定从容,任由胖子来抓,双手擒来,艄公左闪右躲,脚步却不移半分,他身法很快,每当胖子手要抓到,他总能侧身避开,便快速溜走。胖子气急败坏,挺起肥胖身躯往前撞去,那艄公嘴角一扬,半步迈开躲过来势,侧过胖子左边,左脚往他脚踝一绊,右手顺势推出,那胖子支撑不住,重重摔落地上,磕掉两个门牙,半天才爬起来灰溜溜走了。
众人目送胖子一瘸一拐离开,等了片刻,没人上台。艄公忘了周围一圈,道:“没有人了吗?这可是今天最后机会了,过了今天,可就要等到下个月了。”
突然人群后一个高亮的声音道:“我来!”循声望去,一个身穿锦袍绸缎的富态中年人在贴身奴仆的簇拥下乘着竹轿款款从人群中迎上来。“这不是马坊镇的黄财主嘛!”“是哟,听说每个月都来,别的本事都没有,就是钱多!”“钱多也不是罪,关键是钱多有特权啊!”“何姑娘那么清高之人,不知道为什么却让他成为座上客。”“我看啊,是假清高,实际上还是爱财的!”“你可别乱讲,我看她倒像是劫富济贫,你看,每次来都要给上一大沓银票。”
果然,轿子抬到圆台前缓缓放下,黄老板胖手朝仆人一挥,身边管家模样的年轻人哈腰会意,从怀里摸出一大沓厚厚银票,递到艄公面前,道:“有劳给我们家老板一个位置。”
艄公显然是习以为常,道:“五席已有黄老板入席,剩下四席,还有人么?半个时辰之内如果还没有人上台,那么今日就只渡熟客二十名到川,不在多留。”
邝凡飞思忖,“答应了渝浅鸢的事情,大丈夫无论如何都要做到,而是怕以后落下她话柄,依她性格,肯定以后要时刻被她戳脊梁骨。再者,既然功夫到手,肯定要显摆一下嘛!”当下低声和渝浅鸢和墨留白商量起来,道:“只剩下四席位置,我们要一起进去,得像个办法一起出手,不知艄公依不依三人同时上场?如果可以,我们便这般这般做。”
“直接试试就知道了!”渝浅鸢道。说罢她首先从人堆里跳出,落到圆台上,邝凡飞和墨留白也先后跃出,落到渝浅鸢身边。
艄公见三人同时跳出,小吃一惊,道:“向来都是一人一人上台,三位同时上台,这个还真有点出乎意料,敢问三位同行的朋友?”“是的,仰慕何姑娘的才华,都想一睹才情。”邝凡飞道。
“也行,那三位要如何诠释这个一字?”艄公道“需知要得到我家主人的肯定,还需先过我这一关。”
墨留白朗声道:“诸位看官稍微后退,我三人此番诠释动作可能有些厉害,可别眨眼。”艄公轻笑一声道“好,大家先退出二十步,看看他们三人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渝浅鸢走到竹篙旁,一个纵身凌空摘下艄公的斗笠,双脚还未落地,伸手将斗笠朝墨留白丢去,墨留白抽出汇星伞,伞面打开,手一拧,扇面快速飞转起来,那斗笠在飞向他的过程中也带着旋转,墨留白抬手一高举,斗笠刚好盖在扇面上,同时朝着一个方向转动,墨留白控制伞面急转,带出呜呜低咽,脱手。汇星伞自动带着斗笠飞落在圆台中央,邝凡飞跨前一步,双掌猛然拍击圆台,斗笠腾空而起,接着虚空一掌打出,内力从掌中迸出,把斗笠震得碎成几块,轻飘飘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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