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凡飞刚落定,那斗笠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半空中发出“呜呜”声随后跟着就到,那平常斗笠都是用竹子编成,决计发不出这种声音,而这顶斗笠比寻常大一寸,并非轻盈小巧,而是内有乾坤,射出五枚飞刀之后,那斗笠边缘又齐刷刷多处一圈锯齿,像一个圆形锯片,直向邝凡飞小腹处削来。
这哪是斗笠,明明就是一个绞肉的飞轮,瞧那分量和速度,别说一般人,就算是高手,除非练过少林金钟罩铁布衫,普通的血肉之躯怕是一碰到就被切成两半。
打斗间雨势渐渐变小,但是“呜呜”声却如影随形,邝凡飞正讶异斗笠的来势为什么不减半分,忽听边上谢老四道:“邝老弟当心,那斗笠连着绳索。”邝凡飞这才注意到,一条若隐若现的细绳一端连着斗笠,一端拿在蓑衣客手里。
迟疑之间,斗笠已经飞到腹前,邝凡飞仰面卧倒,又快速滚开一小段。
那斗笠在蓑衣人的操纵下犹如狗皮膏药,步步紧逼,才刚落空,随后又到。
邝凡飞躬身跃开跳到门柱之后,正巧那斗笠击中门柱,震得门柱后的他后背生疼,再看那斗笠已经深深楔进柱子大半,邝凡飞背脊发凉,趁他还没拔出,踏步欺身,双手劈掌朝蓑衣人推来。
奶奶的,老子手上要是有把枪,只需一枪就能崩了你!
蓑衣人早已扔了的细剑,只执细绳在右手,只得起左手会掌,右手横胸相格,邝凡飞这掌是碎骨掌法中的庖丁解骨式,虚招为掌风带到,诱敌以掌相抵,实则变掌为爪,穿过对方指缝十指相交,扼住手掌,在发力至指尖收紧夹住,犹如公堂之上的拶刑,十指连心,让人痛彻心扉。
那蓑衣人不知其中奥秘,四指间已被邝凡飞的手指穿进,想要急忙收缩已经太晚,只听见“格格格”三声,邝凡飞已经发力猛夹,交手的食,中,无三指骨头已被夹错位。
“啊”一声惨叫,蓑衣人奋起催动细绳将嵌入柱子的斗笠拔出,又听“轰”一声,柱子瞬间折断,顶上支撑的半边梁子失去承重,轰然塌下,吓得谢老四连忙闪躲,倒地的木头碎瓦扬起一阵滚滚烟土。
那斗笠用绳牵引,做远身打斗,近身短兵相接却没有任何的优势。
邝凡飞便是利用打在柱子上的空档,近身相搏,蓑衣人没有了细剑傍身,无法发挥长处,只好拉回斗笠,做盾牌格挡。
他左手三指关节错位,疼痛自然不用多说,作为左撇子的他本来可以左手持剑,右手持斗笠为盾,可攻可守,邝凡飞也很难轻易找到破绽。
蓑衣人既吃了一亏,骂道:“你小子使得什么招数,江湖上打斗都是刀枪剑戟拳脚擒拿点穴飞刀暗器,你这夹手指的烂招也使得出来,这他娘的不是牢狱里的刑罚才使得出来的手段吗?”
邝凡飞道:“哈哈,江湖险恶,兵不厌诈,各有各的招数,只许你用暗器飞刀伤人,就不许我用碎骨手法?你想杀了我,老子活命要紧,能坐以待毙么?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说着使出碎骨掌的撼山式又向他胸口拍来,蓑衣人连忙抬起斗笠抵挡,“砰”一声响一掌拍在斗笠上,震的邝凡飞手掌一阵酸麻刺痛,下意识缩手。
再看手掌已经密密麻麻被戳出无数小孔,血珠一颗颗冒出瞬间染红整个手掌。原来这斗笠机关重重,外面是一层油纸包裹加上普通竹叶竹篾编织而成,里面却是暗藏无数细针,那细针细如毛发,硬如磐石,邝凡飞一掌只是拍碎了表层的油纸,却伤不到里面分毫。
邝凡飞疼得直甩手,道:“奶奶的!阴险狡诈的鼠辈,又是飞刀又是藏针还说我?”
蓑衣人得意地笑了笑,道:“彼此彼此!算是扯平了。”
他用力一抖,斗笠表面的油纸竹篾齐齐脱落,露出一圈圈密密麻麻的寒针,护在胸前。
邝凡飞道,“好个奇形怪状的斗笠,今天真是开了眼界,空手白拳还真的拿你没办法。”
退后几步,去捡他扔掉地上细剑,道:“不如凑合用你的兵器吧。”
邝凡飞现在用的拳法,最多也算是外家的拳脚功夫,而刀枪剑戟等兵器的使用却十分生疏,加上他常年修习外功,内力基础薄弱,在一般人看来是厉害,在高手面前却还不入法门。
那蓑衣人狡猾得很,仗着斗笠护身,近身拳脚奈何不了,待两人拉开距离,斗笠又可做武器飞出,攻守兼备。
如果无兵器在手,实在难以抵挡。他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之间他执剑在手,左右挥砍,全无套路,只是靠蛮力。
那蓑衣人看穿了他不会用兵器的弱点,展臂甩出斗笠,又是一阵“呜呜”声响,这次不是朝着下盘,而是冲着面门甩来,邝凡飞闪身跳开,斗笠随后又到。
邝凡飞只好举剑劈砍,“当”一声火花四溅,那剑果然锋利无比,一剑便砍出一道浅浅的缺口,两件兵刃相交处,铁屑纷飞,颇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意味。
蓑衣人心疼自己的贴身兵刃,大吼道:“别糟蹋我的剑!还给我!”
邝凡飞见他心疼得紧,暗暗好笑,原来你还挺在意这把武器的嘛,我让你拽!杀不到你,我还拿你武器没办法了?
便故意肆意狂砍斗笠,一时间“当当当,砰砰砰”把铁斗笠砍得伤痕累累,剑刃也满是缺口。
“哎哟哎哟,别砍了!不打了不打了。”蓑衣人索性把斗笠往地上一丢,一脸心疼地劝邝凡飞停手。
原来这家伙吃软不吃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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