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凡飞心里涌起一阵不像预感,感觉又要倒霉了。
“不好,有暗流!”邝凡飞大喊。四人感觉到大石头下方有一股强力的吸力开始把周围水倒吸进去,原本平静的水面上变成一个巨大漩涡,似乎石头下方有一个巨大的无底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那吸力又急又猛,四人措手不及,急忙使力想要挣脱,但是为时已晚,双手双脚像被水鬼拿住,怎么都使不上力。
果不其然,那石头下方竟然出现一个大洞,那洞口越开裂越大,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张开血盆大口,把四人都吞了进去。
四人在吸力作用下卷进黑乎乎的洞里,被洞里的乱石撞得七荤八素。周围的布满苔藓,丝毫没有落脚之处,只能长叹,听天由命。
随着水流一路下坠,最终“啪啪啪啪”四人坠落在一处中空的山体里,昏死过去。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邝凡飞睁开眼睛,感觉到一阵寒意,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躺在湿滑的岩石上。
他环顾四周,发现在身处在一个大山洞中,似乎是山体天然形成的中空部分,头顶是数丈高的一线天,月光从上面穿下。他试图站起来寻找其他人的踪迹,才发现自己浑身淤青,一只手也脱臼了,稍微一动,便疼痛难忍。
好在他的碎骨手称号也并非浪得虚名,又是骨伤科的实习生,既能拆骨断骨,也能接骨正骨,当下一手搭在另一手上,稍微一用力,“咔嚓”脱臼的位置便复原。
紧接着又松了松肩,腰,胯,发现除了皮外伤,也并无不妥。只是浑身上下没有遮挡,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下意识的在周围寻找可遮挡之物,发现周围零零碎碎有一些未腐朽的树叶,散落一地。
循着树叶往前,开始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枯枝,树叶,稻草,甚至还见到有破布。
邝凡飞一阵狐疑,“这鸟地方还能住人?可真是奇怪,这又冷又湿的地方,就算能解决温饱,大冬天到来也得冻死。长年累月的水汽和阴暗的环境,除非阳亢体质,否则就算习武高手,也难以招架。”
邝凡飞捡了些树叶用稻草扎住,做了个简易的遮挡,稍微盖住下体和上身,又从地势高处挑了些稍微干燥的枯枝烂叶,学着荒野求生的贝爷,堆成一堆,找了两块石块,咔嚓咔嚓打了半天打着了火,勉强点燃枯枝,但是水汽多,不见明火,一直冒着蓝烟,呛得邝凡飞干咳嗽了好一阵。
又过了好一阵,水汽烧干,才见有明火串出,火舌贪婪的舔着周围干燥的一切,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对于此时有点瑟瑟发抖的邝凡飞来说,简直是惬意无比的声音。
借着火光,邝凡飞继续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个洞穴也许几万年钱就已经形成,上窄下宽,像一个碗倒扣住,上端怪石嶙峋,一条巨大石笋垂下,末端依旧有晶莹水滴滴下,正下方的地面被穿出一个深深的窟窿。
巨大石笋周围布满一簇簇的小石笋,石花,石瀑,从远处看,像玉柱悬天,晶莹剔透,白浪涛涛,犹如一幅宏大的画卷,上端灰黑,下端渐变成蜡黄再到乳白,错落中带着整齐,笋尖凝滞一颗颗水珠在熠熠的火光衬托下,像镶上一层金边,顿时感觉头顶金光闪烁,就连钟乳的影子,也在微微的风作用下,下上跳动,美极了!
邝凡飞看到此情此景,思绪飞的好远,这些几千万年前造物主留下的杰作,安安静静的仿佛与天地隔绝,不受世间的各种纷扰,默默在这绽放着,而在这期间,天地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从无到有,从简到繁,从合到分,从分到合,朝代更迭。感叹吾生之须臾,长江之无穷。自己如同历史长河中的一朵浪花,转瞬即逝。
他突然想起远在光年之外的爸妈,心里竟有些悲伤,不知道他们一切可好,是不是整天面对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那个“自己”以泪洗面。
正当自己恍神间,忽听见后方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脚踩在树叶上的响声。
邝凡飞忙转身望去,一怔。借着火堆的光亮,看见后方稍暗的地方一堆枯枝烂叶还有各种鸟兽的毛发骨头甚至还有衣物木板垒成一个巢穴,足足一人多高。
邝凡飞心想,“完了,这下可糟糕,不会是闯进哥斯拉窝窝里了吧,如此之大的巢穴还是第一次见到,要是三更半夜打扰到它休息,发起狂来可是要被他当做宵夜了吃了。”
还是赶紧找出路离开,但是想到上面夹杂的破布,心里更是一凛,莫非三人都给叼了去,当做了盘中餐?
那个鹤鸣皋死不足惜,但是高低二人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又救过自己性命,是死是活岂能坐视不管?”
想到这儿,邝凡飞大骇。管它上面什么狼虫虎豹,魑魅魍魉,哥斯拉,异形,顾不得害怕,徒手攀上巢穴一寻究竟。虽然巢穴是各种树枝杂物搭建而成,但是却异常结实,除非使用蛮力,不然也不轻易剥落。
这动物果然是筑巢好手,看起来杂乱无章的堆砌,其实层层叠叠粘连的牢固,像燕子筑巢般,只是腥臭味有点重,应该是用唾液之类的东西。
邝凡飞手脚并用,左手抓,右腿蹬,右手抓,左腿蹬,费了大半天,终于接近窝窝。
此时窝窝里面稍微有点晃动,响声就是从里面发出的,邝凡飞心扑通扑通跳,想象着是不是同伴的尸体在里面被活物咀嚼的声音,竟有点不忍再向前。
“高低两位前辈,如果真的被当做点心,那我就想办法杀了这畜生给你们报仇,若是还有半条命,我就拼死救你俩出来,如果不幸不敌,他奶奶的。那就一起到阴曹地府报道,黄泉路上也有个伴。”说罢深吸了口气,爬到窝窝边缘一探究竟。
就在这时,里面的响动戛然而止,邝凡飞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好,被发现了。”
他反应也是极快,迅速运气至掌心,只待那活物一现身,抢先一步来个当头一击。
他屏住呼吸,压低身体,死死盯住前方,仿佛如临大敌,随时都有个血盆大口扑来。
他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有任何动静,待要向前探去,突然窝窝边缘伸出一只暗绿色的细小的爪子,紧紧扣住,接着又是一只爪子搭上边缘,一个小小的脑袋顶着一片碎裂的蛋壳探出巢穴,乌溜溜的眼睛正好和邝凡飞四目相对,长长的舌头像蛇的信子,一伸一缩来回探索周围一切,邝凡飞一愣,这不分明是一只刚破壳的小蜥蜴么?
一人一蜥对视了一阵,大概都觉得对方没有敌意。邝凡飞收起双掌,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小蜥蜴也不躲闪,只是看着他,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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