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司谏陈瓘和殿中侍御史龚夬以及他们手下的众多言官,一起弹劾他,说老爷子蛊惑君上,祸乱朝廷。
他们指的,自然就是宋进被封祥瑞这件事,这是“媚君固宠,奸人所为”。
赵佶那边收到的相关折子,竟然有两三百封。光是看这么多折子,就会让人心生不快了。
当然,这陈瓘和龚夬两人本来就是“元祐党人”,也就是阻碍改革的旧党人士。这一段时间他们对老爷子这样的新党人,发起了声势浩大的攻击,这一次不过是让他们寻到了个好借口罢了。
前些日子,就连正在担任修史工作的蔡京都承受不住旧党攻击,被贬出了朝去。
老爷子作为宋府的头面人物,他一旦倒下,整个宋家都要倒霉的。这一次旧党来势汹汹,整个宋府顿时人心惶惶,还有几个丫鬟仆役,偷偷逃了呢!
这让宋进心底也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卧槽,虽然说这一次新旧党争,最终是以蔡京为首的新党获胜,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可是他也记得,徽宗时期的宰相,根本没有宋老爷子的份。
以老爷子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新党获胜之后,他却没能当上啥重臣,这不太合理呀。
唯一的解释就是,大概在这次打击之中,老爷子一蹶不振了。
是举措不当,被皇帝厌恶了?
还是说,老爷子被贬心情忧郁,最后病去了?
“不管是哪种可能,对我这个官三代来说,都不是啥好事啊!”
望爷成龙的宋进不禁郁闷了。
古代官员被贬,全家流放,甚至是举家入狱的可也不少啊,我特么还没过两天安生日子呢!
而这一日晚上,书房里宋家父子,还有几个幕僚,也是愁眉苦脸,几个人聚在一起讨论最近朝廷的局势。
“爹爹,陈瓘、龚夬之徒,自诩君子,实则小人!您何不多多上疏辩解?况且此次祥瑞一事,也不是爹爹你提出的!分明是那小黄门梁师成张口便来,却要爹爹受过,何其不公也!”
宋仁学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气愤不已。他口中的小黄门梁师成,便是那日提醒赵佶,宋进是祥瑞的小太监。
宋老爷子听了经不住一声长叹,他这儿子说话还是太天真。
“谁人不知陈瓘是沽名卖直?但这厮作为言官,进谏是他的本职,谁能挑出他的不是来?御史台和谏院如今都是他们的朋党,我一人上疏,也辩不过悠悠众口啊!”
“老爷,依我看不如以退为进,老爷您直接上书请辞,以示忠心!”
“以退为进?那是自寻死路,那陈瓘、龚夬就没有错处?谁说他们才是君子?我们应该挑他们的错处,上疏陈瓘、龚夬十大罪!”
幕僚们各执一词,手段也是五花门。
老爷子沉默不言,默默的听着,心中也有几分六神无主了。
他本是个精明的人,可此刻身在局中,也难免有些看不清形势,犹豫该如何是好。
宋进此刻恰好路过,在门外偷听了一阵,心中也是叹息,赵佶刚刚登基的时候,朝局形势,的确扑朔迷离。
年少的皇帝赵佶,在新旧两党之中摇摆不定,说是要两党并用,尽力化解两党的敌对情绪。
但因为上一任皇帝所用朝臣都是新党,赵佶便提拔了不少旧党上来,新党被贬黜的多。
所以,现在旧党人那是气焰很盛,逮着谁咬谁,恨不得把所有新党人,全都赶出去。
身为后世人,宋进早就知道结果,要逆推此时的应对之法,倒是简单不少。他心中已然有了一些想法。
“阿爷,孙儿以为,要解决目前的困局,不如从孝字着手如何?”
宋进微微一笑,昂首挺胸的踏进书房,朗声说道。
倒不是他认为自己就比宋老爷子,以及那些幕僚聪明。只不过从历史结果来看,宋老爷子他们肯定做出了错误的应对方式。自己不站出来搅合一下,那不是等死?
再说了,他本就是个知道结果的挂壁,说出来的话,没准还真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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