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情况有些不对!”
突然一句话,令真季和其他人头皮一紧,看向于楠,“怎么了?”
倒吸了口凉气,于楠余光在黑暗中锁定精灵隐藏位置,不安的说:“我感觉到,之前袭击我的那只精灵出现在这附近!它就隐藏在周围,我们必须离开这!”
野生精灵?
真季拧紧眉毛,向坑洞下方看了眼,轻声说:“你确定?”
“确定。”
真季那丝毫不见表情的面孔,让于楠忍不住焦虑。
他怕真季会像固执的阶层份子一样、像故事中固守规矩的领导者一样,为了所谓的权威和面子,拒绝建议,将自己等人置之险境。
虽然他可以单独离开,可一旦这么做了,后续就会变得异常麻烦。
不过令人担心一幕并未出现,真季很快做出决断。
他一边不紧不慢的向后退着步子,一边面色平静的对身后的几人说:“都别慌,慢慢跟着我走,以免刺激到可能隐藏的精灵。”
没错,他决定听于楠的建议,先行离开。
其实研究所之前记载过类似情况,被精灵袭击的受害者,往往会在一段时间内感知到袭击自己的精灵,这种效应虽没有理论支撑,却有足够实证举例。
最主要的是,它可以救命。
在真季指挥下,没有人像无脑反派一样,只因为是于楠提出的建议就大肆抗拒。
雀斑少女和那沉默少年,只是有些意外盯着于楠看了一眼,便转身跟上真季。
大家都明白,活着,才能继续为名为利争斗。
而死后,万事皆消。
有条不絮的后撤过程中,于楠一直小心锁定那只隐藏精灵的位置,生怕引起对方注意。他们运气不错,精灵留在了原地,想来真季静悄悄的撤退安排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五人很快撤出至坑洞几十米外,越走越远。
就在此时,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从身后传来。
听起来,似乎是坑洞内遗迹方向传来的声响,极有可能是玉承造成的动静。
“真季主任,玉承他没关系吧?”耳畔回荡着地下坑洞传来的沉闷声响,琴铃柳眉微皱,小声询问。
玉承是她负责的训练师,对她而言十分重要。
真季脚下一顿,回头看了眼后方远处的坑洞,说:“放心,没有我们的拖累,训练师只会更强大。”
闻言,琴铃深深吸了口气,眼神变得深信不疑,“嗯,没错!”
二人担心同时,坑洞下,遗迹一面墙壁砰然倒塌,散落下经不住岁月腐蚀的灰白砖块。
独角犀牛从断墙处跃出。
随后,玉承也从正门跨出,他手中紧握一颗红白相间的精灵球,看来是在遗迹中的收获,不过脸上却没几分欣喜。
他面色匆忙,快步跑出并高喊,“大家小心,遗迹内发现一颗损坏不久的精灵球”
然而话未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隐藏在暗中的精灵突然行动了!
当于楠等人顺着喊声,回头望去的时候,只见一片黑幕正迅速膨胀,向自己背后逼迫而来!
“快跑!”
此刻,五人已经不需要再顾忌是否会刺激精灵,大喊一声,全力向前冲刺,与身后袭来的黑幕展开了生死之间的竞速!
若从天空向下俯视,就可以看到,一颗巨大的纯黑球体正以坑洞为中心膨胀,逐渐将周围三十多米笼罩,越来越大
它比夜色还要深沉,吞噬着光线,显得尤为恐怖!
慢一步,或许就是有死无生!
“呼、呼、呼”短暂冲刺后,于楠剧烈喘息着扑倒在地,而身后黑幕也已经停止扩张,停在他身后半米外。
看着近在眼前的黑幕,他擦了把莫须有的冷汗,胸口仍跳得剧烈。
幸亏撤离的早,才能险之又险的拉开这一点点距离,如果仍选择留在坑洞边缘,他恐怕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便会被黑幕吞噬。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安全了。
于楠身后,雀斑少女和美女研究员琴铃,仍有大半身体在黑幕之后。
眼瞅雀斑少女自黑幕中露出的半个头,那痛苦扭曲、想叫却叫不出的模样,他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
让她死!死在这里!
之前经历的种种,让于楠对雀斑少女没有任何怜悯,脖子抓伤可以忽略,但差点被推下深坑那次就在几分钟前啊!怎容他不恨?
等回到研究所,对方又会不知用什么方法来害他,凭什么忍下去?
少女眼球上翻,不知经受着怎样的折磨,连呼吸都无法进行,没准下一刻就会死去。
只要再等待几秒钟
然而还未等于楠彻底下定决心,一旁的真季气喘吁吁向他吼道:“救人、快救人!”
心底长长叹了口气,于楠遗憾的忍下按住雀斑少女的头,把她塞回去的冲动。
他走到黑幕前,伸出两只手,一手薅野草般抓住雀斑少女长发,一手拉住美女琴铃的纤细手腕,将两人从黑幕中拔了出来。
噗通,两个因跑慢了一步就差点丧命的女人,同时摔在地上。
于楠俯视扑街在脚下,头发凌乱的像是才被家暴过的雀斑少女,不甘瘪瘪嘴。
没办法,主任已经开口,再想害死她太难了。
而且于楠也明白,只坑死一个雀斑少女不够,不提一旁成功躲过黑幕的少年,研究所还有不少助手等着他。
之前冲动的想法,只会刺激那些人,让自己更加危险。
既然已经拥有成为训练师的可能,没必要现在犯险
巨大的黑幕并未持续很久,十多秒后,逐渐变得透明。
真季站在黑幕前,看着它逐渐消散的过程突然开口:“这只精灵的招式,应有强烈致幻效果、断绝视觉感官效果,末日前或许对人类危害不大,但现在”他扭头向身后已经苏醒过来的雀斑少女和琴铃,又继续道,“精灵意识包含未知污染,被困的时间再久点,你们的意识会彻底崩溃,好好感谢于楠吧。”
闻言,琴铃一头金黄短发憔悴垂落,紧紧攥住研究袍下摆,小声重复了几声“谢谢”。
真季说的没错,而且比他描述的更为恐怖。
就在刚刚,她脑海不断被一股疯狂暴虐的思维反复侵蚀,仿佛溺水的人被大海波涛肆意玩弄,她怀疑,或许下一秒自己就会彻底失去理智。
若是再迟一点,哪怕身体活下来,意识也会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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