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我爸爸现在在哪里呢?在我五岁的时候爸爸就得了癌症去世了。听妈妈说,爸爸当时很爱很爱我,刚一出生爸爸都不知道有多激动,见着亲戚就说,我家闺女长得可真漂亮,眼睛随她妈妈,鼻子像我。我妈妈后来是给我这么说的。从我出生,换尿布,洗尿布什么的他都承包了,一方面是因为他爱妈妈,另一方面他实在是太爱我了。可是后来,到五岁的时候,爸爸查出了癌症,不到半年去世了。”姗姗抽泣着讲完了故事,大家一片安静,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不知道如何开口。
“姗姗,你别哭了,我的比你好不到哪里去。你知道吗?上周末我去参加了一个满月礼。是我亲妹妹的满月礼,可是妹妹的妈妈不是我妈。他们瞒得我好辛苦。我们才上大学不到一个学期,我妹妹已经满月了。高考得时候我爸妈还是那么恩爱,拿到我们学校得录取通知书得时候我们还去西泰饭店大吃了一顿,就我们三个人,花了好几千块钱。我当时都心疼死了。可是吃完饭回到家里,我正准备进卧室,爸妈突然严肃起来,他们把我叫到客厅对我说,有一件非常严肃得事情要告诉我,他们打算第二天去领离婚证,问我会跟谁,财产已经分好了。”
敏佳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时住的地方是爸爸家,我妈妈是幼儿园老师,在她幼儿园附近有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那里就是妈妈家。我当时已经懵了,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妈?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妈妈告诉我,让我和她一起住。我刚刚十八岁,虽说已经成年,很多道理我都懂,但是我还是希望父母能够在一起,希望每次回家都可以看到他们,而不是其中一个。我乞求他们不要离婚,可是他们的态度很坚决,我觉得长这么大,这是我在父母面前最无助的一次。那一刻,我告诉自己,再见了,可以撒娇的日子,再见了,温暖的家。我很想很想挽留,可是我怎么挽留,十几年的接受的教育,我做不出以死相逼他们不要离婚这么泼辣的事情,就算我说破了嘴皮子,他们第二天还是离婚了。我伤心有什么用,母亲比我更伤心,我反而还要安慰她,这么多年,爸爸做生意让我们家过上了好日子,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以后妈妈就要去幼儿园附近的小房子里度过余生了。我突然间想到了一个词,就像我们看的清宫戏一样,妈妈被爸爸打入了冷宫。妈妈做错了什么妈?还是爸爸做错了什么。后来妈妈告诉我她不想要爸爸一分钱,不想住这里的房子,那个一室一厅的房子是她用自己的工资买的。妈妈决定净身出户,留下了满腔怨恨,希望爸爸永远内疚。爸爸告诉我我还是可以住在这个大房子里,可是我想和妈妈在一起。”敏佳也哭了。
“敏佳,看着你平时活泼开朗的,没想到你心里也挺苦。”玉玉说道。
“是啊,妈妈告诉我,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后来直到上周末我才知道了整件事情。爸爸虽然工作很忙,但是在家的时候对妈妈和我都很温和。陪我玩,还给妈妈送花,给妈妈做饭。我真的是没有想到,爸爸居然这样,我无能为力。他告诉我,虽然和妈妈离婚了,我始终是他的女儿,他对我的爱是不变的。可是在我心里他已经变了,他不再高大,不再完美。”
“唉,大人的事情我们有时候真是搞不懂。”小琼叹了口气。
“玉玉姐,你家的呢?说点开心的吧,她们俩个说的人好伤心。”君茹说道
“好吧,我咋说呀?”玉玉想起了小学数学老师贾老师的话,心里隐隐作痛,我要给她们说这个妈?拜托了,这么多年,她想逃离这句话的魔咒。她要讲她爸爸妈妈是怎么在一起的吗?天啊,和室友也算是同龄人,自己的父母和室友的父母年龄也差不多大,为什么自己的父母好像和她们的父母没有生活在一个时代。这就是农村和城市的距离吗?孟玉玉暗暗地问自己。
“他们就普普通通,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整天跟黄土打交道。”玉玉怀着沉重的心事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样多好,田园生活,夕阳下,一队夫妇挥舞锄头,影子拉得好长好长……”敏佳突然说道。
“我说郑敏佳小朋友,你在做诗吗?”君茹说道。
“对啊,我多么希望我的父母也是这样。”敏佳说道。
也许,如果你的父母是我的父母你就不会这样想了。玉玉心想着,没有说话。这些年的小心翼翼只有自己懂。
“也不知道小恩一天在捣鼓些什么,老是回家,幸好最近楼管阿姨查的不严。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再给编个什么理由了。”姗姗说道。
“我听她老给家里打电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希望一切都好吧!”君茹说道。
“时间过得好快,一晃一个学期马上结束了,我们就要开始突破复习了,真是头大。”小琼说道。
“是啊!快要放假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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