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玉,快起来上学了,都几点了?你爸都放羊去了。”妈妈喊着。
“……”玉玉没说话,把头埋在被子里。
“你不是每天上学很积极吗?感冒发烧都害怕耽搁上学,坚持上课,今天不是礼拜天,咋回事?”妈妈问道。
“我不想上学了,我数学老师说我爸脑子笨的教不会,我都不敢看同学,也不敢看老师。我不想去学校了。”玉玉哭着说。
“就是你那个怀着孕的数学老师?”妈妈问。
“是新来的老老师,叫贾老师。”玉玉说道。
妈妈突然间听到这个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正在门口的奶奶听见了玉玉和妈妈的对话。
“我把这狗日的贾永远!村里谁不知道他娃还是个神经病,都三十几岁了还往裤子上尿。我看他有多能!”不等玉玉和妈妈反应过来,她把自己头上戴的方巾包紧三步并作两步风风火火地出了大门,膝盖上还沾着刚跪在地上剁柴的土和碎柴沫。听姑妈说奶奶生完爸爸的时候受了风月子没坐好,头老是疼,所以上了年纪不管春夏秋冬,她头上老包着方巾。径直向玉玉学校走去,大概二十多分钟以后,到了学校。“多年不来了,这学校盖的我都不认识了。”孟玉玉奶奶心理嘀咕着。问东问西,终于找到了校长的办公室,学校其实就三个班,五年级一个大班,六年级两个小班,连校长总共八个老师,这八个老师带这三年级的语文数学自然社会等等各门功课,但是当时中考只考语文数学两门,一个校长和一个主任只代社会,自然等副课。三个女老师一个办公室(包括玉玉以前回家待产的数学老师)。校长一个办公室,其他四个男老师各两个一个办公室。主要是奶奶不认识字,所以即使只有几件办公室,还是要问才能知道校长的办公室。
“你那贾永远胡说啥呢一天,咋当先生的?”老一辈的人喜欢把老师叫先生。
“大娘,你先坐,喝碗碗茶,有啥事慢慢说。”这时已经是早上九点半,孩子们的第一堂课已经开始了。校长教的是社会课,早上正好没课。
“就是贾永远当着我孙女和全班学生的面说……”奶奶气呼呼的讲完了整件事以及早上玉玉不上学和妈妈的对话。
“大娘,你不要生气,这贾老师人老了,有时候可能说话不注意,你先坐着,我出去问问情况。”校长一溜烟跑出去,直奔玉玉班,这是正好是玉玉的班主任孙老师在上语文课,校长挥了挥手,示意让孙老师出来。
“校长,什么事?”孙老师问道。
“贾老师昨天在班里说了孟玉玉的爸爸怎么了?”校长问道。
“哦,怪不得今天早上我刚进教师有几个学生戚戚簇簇在讨论孟玉玉怎么了,我看孟玉玉今天也没有上课,昨天也没有请假,本来打算让学生今天去她家看看。”那时家乡的世界很简单,民风淳朴,孩子好像也更皮实。几乎每家都没有电话,更不用说手机。老师们好像也不会太担心孩子一节课没上就会出什么大事,不会像今天这样担心孩子会被坏人带走或者去了什么危险的地方,最多就是不想上学逃课在家睡懒觉或者掏鸟窝之类的,即使爬树掏鸟窝蹭破了皮肤也好像没啥事。但是孙老师突然间想起来,孟玉玉可不是这样的孩子,这个孩子长得白白净净,可爱乖巧,学习成绩又好。校长这么一说她也觉得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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