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敬廷的那位朋友,名叫马充,乃是将作监丞,从六品下。
不论是从官位还是实权上来说,这位马充都远不如金吾卫中郎将的赵敬廷,按理来说玩不到一起。
不过和赵信、赵伦不同,赵敬廷入京良久,身家丰厚,早在京都买房置业。
只是赵敬廷对于自家宅院并不是特别满意,一直有重修之意。
马充所在的将作监,正好营造宫室建筑的职责,算是专业的,故而当初遇上,那马充要与他结交,他便也应下了。
说来两人认识也是不久,不过才两三个月的时间,但是那马充很识趣,不时便会邀请赵敬廷出去饮酒作乐,算是投其所好。
如此一来二去,关系便是越发熟稔,赵敬廷倒也是真心将他当做个朋友。
所以,太子遇袭之日,虽然明知是在当值,不应该擅离职守,但马充前来邀请,赵敬廷还是去了。
却不想,这一去,就捅了娄子。
一行人策马走在路上,赵信听了赵敬廷所说,稍挑了眉头,却是问道:“将作监的俸禄很高么,还是油水很足?”
赵敬廷愣住,但跟随而来的执法黑骑林方却闻声知意,开口回道:“将作监丞从六品下,每年俸禄不过七十两。而且陛下仁德,已经有些年没有新造宫殿了,多是些修缮之事,油水想来也不会太多。”
赵信点了点头,“七叔,那马充每次邀你,都是去的清晏楼?”
见赵敬廷点头,赵信嘿笑了声,“我平日虽然多在军营,但也素有耳闻,这清晏楼可不一般,算是京都名楼之一,酒菜可都不便宜,便是两三人一桌,怕也要有小十两,若是再加上歌舞美姬相伴,去一次没有二三十两,怕是下不来。”
听赵信这般给他拆说分析着,赵敬廷若是在听不出问题来,这么多年的官也就是白当了。
赵信见已经有所觉,便不在多少。
而赵敬廷脸色难看变化,半响却自己说道:“我当初也怀疑过这马充居心,只是一来二去,每每说的都是闲谈或者风月,也就不再警惕,只当他身家丰厚。”
这京都之中,看着不起眼,但却身家丰厚的官员是有很多,只是为何就要花在你身上?真是心甘情愿就喜欢当冤大头?
这话赵信没有说出来,不过是微微摇头,“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什么来路,见了或许就能知道。”
当下几人又快马加鞭,很快便到了将作监。
只是找人稍问了两句情况,众人便是神色变化。
原来,这马充当日和赵敬廷饮酒之后,便是以身体抱恙的由头,一直请假在家。
“这么巧,就得病了?”
赵信想着,便又向神色有些难看的赵敬廷问道,“七叔,你可知那马充住在何处么?”
“我没有去过他家,不过听他说过,他在通济坊租了宅子,离西市不远。”
赵信脑海中闪过洛京地图,记起了通济坊的位置,这通济坊确实紧挨着西市,只是也真够偏了。
“走吧,上门拜访一下吧,看这位马监丞,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
一行人又驱马往通济坊去。
赵敬廷虽然没有上过门,不知具体位置,但却也并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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