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林厂里有春天纸业的原材料生产厂,春生想起了王湘军。
王湘军听明白了春生的意思,痛快地应承下来:“这还不简单,我家房子空着呢,你就来我家住吧。”
春生当下决定收拾东西这就过去。
王湘军说:“天冷路滑,你在家等着,我去接你。”
春生犹豫了下,说:“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
山区住着哪都好,唯有这路不理想,尤其是冬天下过雪的山路,不清楚下面是冰是泥还是石头,春生心里还真有些忐忑,想想张德顺的老思想,要知道她去了王湘军那里,说不定又会怎么数落,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春生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去。
春生的衣物简单,她早已不喜欢被烦琐纠缠,衣服有一件穿的就行,有一件就不想再多出另外一件。
背一个小挂包就出发了。
春生的脑子里想着杂七杂八的事,回过神来时发现已经到了曾经辉煌无比的乔家大院。
春生愣住了,不由得停下车,仔细观看,这院子依然宽阔,只是少了人的气息,整体看去略显苍凉。
雪在这个院子里原封不动地铺展着。
外面院墙的颜色似乎比去年更暗了,风吹着廊前窗下的旧花旗,象在述说曾经发生的故事。
春生走下车,来到近前,她想再仔细地看看这里,从何时起,每回瓦拉尔,这里都是她的必来之处,从何时起,她已不再走进这个院落,只是远远地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舍,对这里的感情,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曾如此热爱依恋却也害怕着这里。
芳华岁月里,多少次她想走进去,去见想见的人,又有多少次只能默默地离开。
岁月流逝,风霜洗涤,此刻已经不是当初的心境了,为何走到这里,依然象着了魔。
青春的记忆里,怎么能少了这个大院,或是说这个大院儿里的人。
青葱、苦涩、兴奋、甜蜜,这多种滋味的集合全都是由这里交结来的,怎么能不动容。
春生贴在门墙,一边看着空洞洞的院落,一边回想着过往,全然不顾路过的行人怪异的目光,反正人们已经觉得她疯了,否则一个空院子有什么好看的。
这样也好,可以自由随意地伫在那里发呆。
春生无力地倚在门,大门却吱呀一声响,裂开了缝隙,春生用手一推,门是虚掩着的。
门怎么会没锁呢?是被盗了还是年头久了坏掉了,怎么办?该不该进去?
春生正奇怪,忽见院子里南面中间的那个房门开了,打里面走出一个中年男人。
春生的记忆一下子回到若干年前,翩翩少年轻轻推开房门,对,就是这间房门,他有着俊郎的外表,清矍不屑的神情,就是这么轻轻一推,就推开了春生的心门,这幅画面象烙印一样印在春生的脑海里。
时间象流水般逝去,多少个日子过去了,春生每次经过这里,望向院落,都会想起这个画面,也很希望从那翩门里再走出这个少年。
昔人依旧是故人,只是已非少年貌。
不错,中年男人正是乔梁。
一时间,春生恍惚了,这是真的吗?是不是自己想太久了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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