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的心中泛过一丝酸楚,笑着说:“打仗的人才不管黑天白天呢,这个时候回去更安全,混混们折腾一晚上了现在都在睡觉呢!”
送走了秋生,冬生心情沉重,他仔细琢磨秋生的话,觉得不无道理,认为是时候收敛收敛了,以后能忍则忍,只安心学习就好。
春生上了大学后,就主动和老师说明了情况,老师帮她在学校里找到了两个勤工助学的岗位,加上春生自己在校外找的一份家教,三份工作加起来也抵得上在红星时一个月的工资,所以负责自己和冬生的生活费完全没有问题。
就是每天太忙了,除了上课其余的时间都打工了,没有时间享受大学里多姿多彩的校园生活。
她很想象其他同学一样松驰有度地学习、读书、休闲、娱乐。
时间对她来说太宝贵了,她每天比别人早起两个小时去学校的餐厅帮厨,然后完成一天的学习,晚上下课后,用最快的速度吃完晚饭后去园林区做一个小时的花木工,晚上七点回教室晚自习,没课的下午和休息日出去家教。
时间虽然紧迫,春生却感到无比充实,她上课时全神贯注,认真做好笔记,贪婪地汲取知识,晚自习时再把当天的功课复习一遍,所以学业上掌握得很扎实,功课完全没有问题。
多年的自学经历让她练就了很强的学习能力,能够在有限的时间里把知识掌握得很牢固。
春生很羡慕别的同学能泡在图书馆里读书,羡慕寝室的人周末时候参加校文艺部组织的舞会,而她只能在熄灯后的走廊里夜读,这种走廊夜读的生活是在红星时就养成的习惯,只是这回她无需再学文化课了,她开始博览群书,她给自己定下任务,三天读完一本书,书的范围涉及得很广,包括文史政理等,一学期下来,她已经读完了四十多本书。
这几日为迎接期末考试,她晚上暂且不读课外书,只认真复习准备考试,期末时候的走廊很热闹,捧着书本学习的人多了起来,学习氛围浓厚。
比学习更浓的是学生们归家的心情,同学们已经开始准备放寒假的行李,班长统计好了车票信息,学校提前为学生订好火车票,只等期末试一结束便离校回家。
考试这日,春生却意外地接到冬生学校的电话,说冬生受了伤,叫她赶紧过去。
春生心急火燎万般煎熬地考了一天试,晚上就坐上了回呼塔县的火车,幸好是学校放了寒假,要是再早两天,说不定急成什么样呢。
次日中午,春生在县医院的病房里见到了浑身缠满纱布的冬生,此时还在昏迷中,几个同学守在身边,春生强忍悲痛问明原由。
冬生一日外出买菜遭到一伙人的毒打,也不知这伙人来自何方,又因何事,打完人就跑了。
春生管不了太多,先找到医生问清病情,冬生全身多处骨折及软组织挫伤,内部脏器也损伤严重,脑部遭受重击中度出血,病情不容乐观,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听到医生的交待,春生的心拔凉,从背后直冒出冷气,医生还嘱咐家属不要离开,随时准备着。
想治好病先把钱备齐,冬生先期的住院费都是同学们垫付的,并且帐上已经没钱了,医院已经催过几次了,再交不上就病人就断了药。
春生稳定好情绪,一方面通知了父亲张德顺,让张德顺想法凑些钱来,另一方面,去派出所报了案,回来后将冬生的同学打发走,自己一个人守在冬生床边,一夜不曾睡着。
第二日,等来了张德顺。张德顺担心冬生的病情,恨铁不成钢。
他悲痛交加,在家里四处筹钱。
张淑兰死时他就借了一圈钱了,还没还完,这回便没借到多少,没办法,只好在单位先预支了三个月的工资,也就六百来块钱,对冬生的医药费还差得远。
春生想来想去,还得再去借,呼塔县里她只认得红星造纸厂的几个人,所以便来到了红星造纸厂,尽管她与别人的交情都很淡,也不愿求人,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此刻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大学开学时春生向乔梁借的2000元还没有还,她不好意思再向乔梁开口了。
傍晚时分,她来到了红星的宿舍,姜丽丽和汪思琪刚好都在,只是她的铺位上已经来了新人。
知道了她的来意后,姜丽丽沉默不语,汪思琪直言道:“你是真高看我了,我每个月的钱都不够花哪有什么存款,虽然住在亲戚家,可是一点也不省钱,家里的各项花销我总得承担些,尤其年节破费得更是多呢,大人孩子过生日我都要表示,可比你们住宿的人费钱多了,况且我又是个时尚的人,哪象你一年都不买一件衣服呢,我实在是爱莫能助了。”
说完汪思琪借口办公室还有事就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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