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丽丽的关系也颇为亲近,听说春节时还互相到对方家里拜了年,次出差时,厂里就传言两个人在谈恋爱,至于他俩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众说纷纭,有人说他们已经同居了,有人说乔梁家没看姜丽丽,还有人说姜丽丽在省城有男朋友,男朋友家里还挺有能耐的,对于各种传言两个人的做法倒是很相同,都是笑而不答,不气恼、不解释。
对于他们的事春生已经没有时间关心,甚至都没有空去想,她的大脑被各类习题和知识点冲斥着,她的时间被大量的工作占据着,工作时间比以往多了很多,春生的学习时间大大缩短了,高三还剩一部分课没有学完,为了节省时间,春生吃饭只用10分钟,头发也剪成了好打理的短发,一切能节省出的时间都被她压榨出来,哪怕是出个神发个呆,对她来说都是莫大的轻松。
整日里忙得昏天黑地,终于在五月末参加了ChéngRén高考。
考完试一下轻松下来了,不用啃书本的春生反倒不知道做什么了,便在寝室里同汪思琪拉起了家常,生产多了,销售多了,汪思琪每天都忙着做帐,财务的工作量大增,常常忙到深夜,汪思琪便忍不住埋怨起来:“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熬到头啊!快要累死了。”
春生笑道:“忙是忙些,钱挣得多也是件好事,我倒是觉得挺好的,”
汪思琪对没日没夜的加班早就心存不满,便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给那么点子加班费算什么?大头都让人家挣去了,要不怎么都喜欢当官呢!”
春生忙问:“领导们能比咱多挣多少?难道他们不是按月领钱吗?”
汪思琪觉得春生老实本分是不传闲话的人,便神秘地对她说:“要说你啊,不但是个‘闷葫芦,’还是块死木头,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领导们的收入岂是那点子工资,要我看整个厂子都快是人家的了。”
说到关键处,汪思琪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么,咱们这厂的利润可观啊,关键是根本无需什么成本,原材料都是从各个林场收集来的废料,是不用花钱买的,我们财务把那些原材料都做成了帐,每年可不是个小数目啊,我每天净做这起子帐忙不完,”
汪思琪一吐为快,心里似乎痛快了些,但是说完后又觉得后悔,便再次嘱咐春生不可泄漏,春生虽说不懂其中各别细节,但是也明白了大概是财务做了假帐,心里颇为震惊嘴却说:“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财务的工作我都听不懂。”
汪思琪见她一副笨笨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七月初,春生收到了省城某大学ChéngRén教育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专业是企业管理,学制两年,学费是每年500元,住宿费每年100元,九月十九日持录取通知书、户口及粮食关系证明报到。
看着录取通知书,春生内心无比激动,她坚持了四年的自学终于得到了收获,她现在已经是一名大学生了,即将开启全新的人生之旅,兴奋过后又有酸楚涌心头,那些个艰苦学习的日日夜夜浮现在眼前,那份孤苦难耐的疲惫感再次掠过心际,四年的锲而不舍与奋发图强终于得到了认可,这段路程走得太辛苦,也太不寻常,是春生漫长人生里程独特经历,是难以抹去的记忆。
春生考大学的消息很快在厂里传开了,很多人关心脱产学习后工作怎么办,这是个ChéngRén教育,毕业后国家承不承认。
春生兴奋过后也开始思考这些问题,觉得是时候和厂里谈一下了,她拿着通知书找到了厂长,厂长的态度很明确:学可以,厂里不负责学费,脱产可以,厂里不发工资。
春生问:“我毕业后如果还回来呢?怎么办?”
厂长说:“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出了厂长办公室,春生愁怅起来,工作学习原来是如此矛盾的事情,二者此消彼长相互制约,想工作便不能学习,想学习便不能工作,有些时候只能二选一,在工作和学习的选择,春生已经经历了一次,那次她选择了工作,今天将再次面临这种选择,春生恼怒,为什么自己总是被这个选择纠缠,想读个书怎么就这么难?
春生心里是侧重于读书的,读大学一直是她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她吃了多少苦,度过了多少个难熬的日夜,那些深奥晦涩的高中课程,她是用怎样的毅力才一点一点啃完的,怎么能让这些努力付诸东流?
春生提醒自己,现在是离梦想最近的时候,一定不能放弃。
不发工资就不发,大不了去了省城边读书边打工,凭自己能吃苦的品性完成学业还是不成问题的,就是对不住家里了,不能再出钱补贴家用了。
开学冬生就要来县里读高中了,秋生也升初一了,小妹夏生在读小学,次回家母亲的病又重了,父亲的工资显然不能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开销,幸亏有崔叔做些零工补贴家用,但是崔叔年纪大了,干不了太重的活儿,挣的钱也有限。
自己如果要去读大学,这两年家里的日子可怎么过呢?还有一件事,欠杜小莉的2000元帐还没有还清,这半年春生每月工资留下基本的生活费,其余的都扣给了杜小莉,加加班奖金等各项收入,差不多还完了1000元,还有1000元的债务怎么办?况且开学要交的学费宿费也没有着落呢。
这一系列的问题该怎么解决,春生想得头都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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