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婧着实被言默这个笑容给吓到了,打了一个激灵:“你们俩之前认识?”
“当然认识。算起来,我还得叫他一声表哥呢!”言默道。
“表哥?对哦,你们俩都姓言,原来是亲戚。可你为什么那么恨他?”安婧不解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我12岁以前,我一直住在北京。我父母都是科学家,平常工作都很忙,所以一般都是我在家里照顾妹妹。当时父母虽然忙,但还是会尽量抽空回来陪我们,所以那段时光也是我难得的快乐童年记忆了。”
“后来,我父母貌似接到了一个科研任务,要出差,而且要很长的时间。他们便把我和妹妹送到了这里,让我叔叔照顾我们。叔叔叫言大海,是一个地道的农民,尽管我爸早就说过要把他接到城里去,但他已经习惯了泉村里的生活,不乐意,便也就由得他了。婶婶也是隔壁村里的,跟我叔叔很恩爱,他们俩还有一个儿子,叫言铁蛋。”
“叔叔对我和妹妹都照顾有加,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让我和妹妹先享用。可能是嫉妒吧,言铁蛋就会经常趁叔叔婶婶出去干农活时,欺负我。言铁蛋比我大,长得也比我壮,我打不过他,就只能听他差遣。他经常让我做这做那的,反正就是我越累,他就越开心。我只要敢说半个不字,他就会对我拳脚相加。”
“而且他还会威胁我,让我不准告诉叔婶。我当时也是傻,被他打伤后,叔叔问我怎么了,我只敢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伤了。总之,那段时间是我人生最灰暗的时刻了,过得唯唯诺诺的,没有任何尊严可言。我当时想着,我被虐待就被虐待吧,忍忍就好了,只要我妹妹能吃饱饭,有个遮风挡雨的场地就好了。”
“可后来,言铁蛋那个畜牲,竟然还想虐待我妹妹!我当时直接就抄起一块板砖,把他给砸晕了。当时他流了好多血,我很怕,便带着妹妹逃出了泉村。”在讲到言铁蛋将魔爪伸向妹妹时,言默的拳头都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几分。
“到了上海后,虽然我也吃了很多苦,但起码自由了,也不用再受言铁蛋的虐待。我当时竟然有一种逃出生天,劫后余生的幸福感。”
“如今过了这么久,我也变得更强大了,本以为不会再对言铁蛋产生恐惧。可我还是想错了,那童年种下的阴影哪有那么轻易挥散?其实来之前,听到我们的任务地点在泉村时,我就想着完成任务后就找他们做个了结,也算是消除一下自己的梦魇。可没想到,既然以这种方式跟言铁蛋见面了,而且见到他后,我还是抑制不住地会产生恐惧。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言默自嘲地笑了笑。
安婧听了言默的故事,又看到他现在这副令人心疼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痛。她伸出手轻轻地将言默的头揽向自己的方向,让言默可以靠着她的肩休息一下。
言默也没有抗拒安婧的好意,就那样靠了上去。他现在的内心复杂得很,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而身边这个肩膀就是他此时最好的港湾。
不知何时,乌云也散去了,月亮又重新占据了天空的主导权,毫不吝啬地将银辉挥洒向人间。
屋顶上,两个人影沐浴在月光下,紧紧依偎着。两人也不说话,就那样安静地待着,就很美好。
等等,这副画面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是男的靠在女的肩上?
……
“喂,醒醒,太阳都出来了。”安婧轻声叫唤着靠在自己肩上睡着了的言默。
“啊?”言默从睡梦中惊醒,“不好意思啊,昨天一晚上没睡,太困了,靠着靠着就睡着了。”
“哥,本来想着你为了抓凶手都熬了两个夜,应该让你好好睡一觉的,不该出声打扰你的。但是你哈喇子都流到我肩上了,我实在是忍不了了!”安婧没好气地道。
言默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尴尬地笑了笑。虽然最终结果很尴尬,但这个觉确实睡得格外香甜,也值了!
“你别生气,虽然我不小心弄湿了你的衣服,但我昨天做梦,又想到了一个新思路。所以说,你这件衣服,牺牲得是有价值的。”言默嬉皮笑脸地道。
“啥新思路?”安婧懒得理会油嘴滑舌的言默,直奔主题道。
“你还记得我刚来村里调查时,问过村长一个问题么?我问他村民们中毒之前,有没有可疑人员混进村里。当时他的回答是没有,所以我也就放弃了这条思路。”
“可我昨天想了想,我当时的思路就错了。我不应该关注最近混进村里的人,而应该去关注那些最近从村里出去的人。你想啊,一个外地的人,跟泉村的人无冤无仇的,干嘛要跑来投毒?只有本身就住在泉村的人,才可能和村里的人产生摩擦,才会有恩怨,才会下这种狠手。”言默提出了自己的新思路。
“但也有可能凶手现在还隐藏在村民之中,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啊,所以关注离村的人也不一定能有收获啊。”安婧道。
安婧会有这种想法也是正常的,因为她并不知道那天晚上言默在山泉潭底的发现。言默已经证实了,凶手是直接下杀手的,而且投完毒后应该就离开了,所以他不知道泉村的村民还活着,如果他隐藏在村民之中的话,自然会发现大家都只是中了微量的毒,肯定会采取下一步行动。
所以言默可以肯定,凶手已经离开了泉村,但这之间的因果缘由他无法跟安婧解释清楚。
“管它有没有收获呢,试试呗,总比坐在这里啥都不干好吧!”言默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说服安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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