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头愕然道:“当真是我写的。”
老朝奉带了几分怒意道:“你若是偷了别人的字来卖,不说实话当心我带你见官!”
李石头大怒:“我自己写的字,何必偷别人的?你如此构陷我,字不卖了!”说罢伸手找老朝奉讨要那幅字。
老朝奉看这少年不似作伪,眯起眼看了看字,又看了看李石头,缓缓说道:“且信你,不过这字没有用印,只能算无名氏所作,卖不上价钱。”
李石头脾气也上来了,气呼呼的说:“不卖名字,就卖这字!一百两不还价!”
老朝奉说:“多少?”
李石头说:“一百两!”
老朝奉说:“你等着,我给你拿钱!”说罢转身去拿银钱,心里却是暗笑。原来老朝奉本想开价二百两,因为这画虽然没有用印,但却是实打实的神品,当年号称笔端化龙的探花何载的字也不过如此。届时可以讳莫如深的说是某位大师写后忘了用印,反倒可以成为孤品,卖个五百两银子是没问题的。没想到这个少年是个雏儿,自己先把价钱喊了出来,倒是让老朝奉省了一百两银子。
李石头把一百两的银票拿到手里时,还晕乎乎的以为自己在梦里,赚了好大的便宜,不禁呵呵傻笑起来。
看了李石头呆呆的样子,老朝奉更加笃定这字是别人写的,不知怎么被这傻小子得了来。“小兄弟,日后若是还拿到了,不,若写出了新的字,只管拿来,价钱好说。”老朝奉眯着眼笑道。
李石头嘴上应着,心里却想:这钱来的如此轻易,感觉心里不甚踏实,如今有了这许多本钱,还是当那货郎来得快活。
出了齐云斋,李石头步伐轻快朝王府走。走了不远忽听得身后马蹄声响起,蹄声不快,却是几匹马的马队。
李石头刚想避让,却听身后有人说了句:“前面小兄弟避让一下。”李石头回头,见是一个青衣小帽的家丁在马上跟他说话。李石头赶紧避到路边,看着马队从眼前走过。只见几个家丁骑着马簇拥着一个锦衣公子行了过去。那公子和李石头差不多年纪,骑着一匹毫无杂色的白马,头束银冠,面如冠玉,俊俏非常,只是面向李石头这一侧的右脸上有一道疤痕,给这俊俏公子增加了几分英气。
似乎感受到了李石头的目光,那锦衣公子的目光也向李石头看了过来。两人目光相接,那锦衣公子冲李石头笑了笑,然后移开了目光。李石头一愣,心中不由得一暖。
正在这时马队中第一个家丁“吁”的一声喝住了马,开声道:“庆王府的家眷回府,无关者请回避一下。”作为王府家丁在自己地盘这样说话已是很客气了,看来庆王唐昀平日里行事非常低调。
只见马队前面当街站了一人,正挡在马队前行的路上。此人一身黑袍,面容阴鸷,开口说道:“王府家眷?那便对了,正要拿你换一件趁手的兵刃。”说罢缓步向马队走过来。
众家丁怒喝一声,纷纷持兵刃在手,下马朝来人杀去。那锦衣公子端坐白马,看上去并不慌张。
眼看众家丁砍向那人的兵刃就要及身,那人双臂一振,众家丁的兵刃忽的反弹回来,把众家丁砸了个头破血流。那黑袍人纵身一跃,扑向锦衣公子,口中笑道:“快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三日内把我罗损要的东西做好。”
黑袍人罗损两纵之下已来到了锦衣公子马前,又纵身一跃,想直接上马把锦衣公子擒住。却在此时,那锦衣公子一声轻叱,声如琉璃乍碎,腰间暴起一团光幕,卷向罗损。罗损不惊反笑:“这一式'雨幕'有些火候,你师父是听雨楼的哪个老娘们?”只见罗损在空中双臂筋肉坟起,竟探手伸进了光幕,只听叮啷一阵响,那锦衣公子的腰间软剑被罗损布满罡气的双臂震得节节寸断。罗损哈哈一笑,已经坐到了锦衣公子身后,随手点了锦衣公子几处穴道,大喝一声:“人我带走了!”就要催马走掉。
周围百姓被这变故惊得呆了,兔起鹘落之间那锦衣公子已被制住,那黑袍人就要得意的打马走掉,可是众人看着那黑袍人大喝一声:“人我带走了!”之后,半天也没看到黑袍人再有什么动作,就是呆呆的坐在那锦衣公子马后,脸上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极恐怖的东西。
离的近一些的人才能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站在马侧,一只手抓住了黑袍人的脚踝,正在跟黑袍人说话。
“王府的人是我的朋友,因此你不能带走他。”李石头抓住罗损的脚踝,满头大汗的说。出汗不是因为辛苦,却是紧张所致。
罗损心中震怖,他乃是纵横西南的独行大盗,一身横练功夫西南少有人敌。本想找庆王打造一件兵刃,多些吃饭的本钱,但也知道自己不够资格,因此直接想到了老本行:用抢的。他本打算用人换了兵刃就放人,也不想与王府结下死仇。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不知怎的一个少年过来就抓住了自己脚踝,自己却感觉如同被刀剑抵住了眼睛,稍有动作就会被乱刃分尸。
罗损汗出如浆,小心翼翼说道:“我认栽,大侠留我一条性命。”
李石头摇摇头:“我可不敢杀你,你就留在这里等官府的人来罢。”说完松开罗损的脚踝,看着他自己下马,罗损周身没了被刀剑抵住的感觉,却一动也不敢动的站在原地,被官府抓了还有可能跑,要是惹恼了这个深不可测的古怪少年恐怕就要没命了。李石头对锦衣公子说道:“这位公子,没事了,你赶快回王府吧。”说完见那公子哼了一声却动也不动。
李石头不明白为何,问了一句:“公子还有事情?”
那锦衣公子说:“帮我解穴。”
李石头一愣:“如何解穴?”
那公子微怒道:“你武功这么高还不会解穴吗?”
李石头被说的有些羞愧,说道:“那我试试。”说罢上前握住了锦衣公子的手,逍遥游心法运转,一道热流自锦衣公子手心冲入,立刻便把被封的穴道冲开了。
李石头放开手看看自己的手掌恍然道:“原来这样便可以解穴。”却没注意到锦衣公子脸上红霞升腾。
这时四周围观的人群被人驱散,分开一条道路,临庆府总捕头带着一众捕快抢上前来纳头便拜:“小的救驾来迟,郡主恕罪啊恕罪!”
“郡主!?”李石头懵了。
那锦衣公子微笑道:“不错,我便是唐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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