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解下了包裹在脖子上的围巾,“嘶嘶”的喘着粗气说:“外面的天儿也太冷了!”
苏子南赶紧把沙发上的杂物收拾走,客气的说:“二婶,坐沙发吧,椅子上有点凉。”
“嗯!”谢兰顺势坐下,四下打量着陌生的屋子。
“子南,也不说给你二婶倒杯水!”
宁山雪解下围裙,埋怨着作势去拿杯子倒水。
谢兰也没起身,右手捋了下大波浪长发,说:“大嫂别客气了……”
然后接过了老妈倒来的热水。
谢兰暖和了一会,说了几句客套话,开门见山问道:“大嫂,问你件事,大哥的那辆汽车有没有卖掉的打算,那车那么贵,平时养着也要不少钱呢。”
宁山雪被她的话问得莫名其妙,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道:“怎么,你要买?”
谢兰没想到她会直接反问到自己身上,没准备好怎么回答,只好吞吞吐吐的说:“大哥的车也开了那么多年了,卖给别人,外面的人也得狠狠的压价,我就问问……”
宁山雪似乎是做菜、洗碗低头时间太久了,后颈有点疼,左手按着脖子扭动了一圈,眼神便从谢兰身上移开,说道:“我家那破车都卖大半年了,苏海没跟你说吗?”
“小海没跟我说啊?”谢兰诧异的问道:“啥时候卖的?”
宁山雪又把目光移回到谢兰脸上,和她目光对视,若无其事的说:“都大半年了,当时欠的钱太多,就卖掉了。”
这么一说,谢兰恍然大悟,终于想明白苏韬卖车的时间和原因了,嘴巴翕动了两下,她也不好意思再说这个话题了。
他们家一直受大哥家帮衬,可大哥家出事,当时情况太吓人,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往里填补窟窿,吓得谢兰和老公都不敢登门,生怕借钱到自己身上。
那可是个无底洞,她们小门小户的分担不了。
宁山雪却追问道:“是你家要买车吗?”
“哪有!”谢兰矢口否认道:“大哥的车那么贵,我家哪有那个钱买,我帮别人问的,别人想买……我帮别人问的!”
“哦!”宁山雪狐疑着收回目光,是不是谢兰想买都不重要了,反正她家的那辆高档轿车早就卖掉了。
要说宁山雪心中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平时待老公的弟弟、弟媳跟自己亲弟弟妹妹似的,帮衬了十多年,从乡村硬给带到能在城里安家,可家里出事,这对夫妻俩不闻不问,生怕被牵连到,躲得比谁都远。
苏韬老实,不和弟弟计较,可她宁山雪没那么大气量,她就是小性,所以今天弟妹来,再次见到谢兰,也没有往日里,妯娌间的那份热情了。
以前谢兰见到她,可是像见了亲姐姐似的,出门走路都要挽着胳膊。
现在想想,宁山雪就觉得不舒服。
谢兰也觉察到气氛的不对劲,她原本是想来探探口风,看看能否便宜点把那辆高档轿车买下来。
换做一年前,她们两口子要依靠着大哥一家时,她早想办法哄大嫂开心了,今时不同往日,眼前这个系着围裙的家庭妇女,也不用那么供着了,她心底有气就有气吧,自己就当没看见。
聊了一会,自觉没趣,谢兰就走了。
客气的送走二婶,苏药师笑了笑。
自家没钱,连至亲都不愿意上门了,这可是自己亲叔叔的妻子呢。
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信且看杯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
这话出自《增广贤文,是中国明代时期编写的儿童启蒙书目,看看人家古人都知道,从小就要教孩子要认清现实。
苏子南也认清了现实,无论在哪个时空,人与人之间的本质是一样的,有纯真的感情,但更多的是利益的纠葛。
老妈在厨房洗碗的背影落寞得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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