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后爪踮起,希冀地看向林奚。
“不如何。”
林奚翻了个白眼,心态倒是变得轻松起来,没事人一样离开门庭,走上庭前,就着灰白蒲团坐下。
“这……”
华佗一滞,狐疑地盯着拨弄庭前檀香卷的林奚,纳闷不已。
“这不可能!”
老松鼠见林奚这幅德行,顿时急了,三俩下蹦了过去,就要抓向林奚。
林奚一惊,一把推了过去。
白光乍现,老华坨宛如撞到一堵厚墙,砰然倒飞出去。
林奚一呆,就势喝道:
“放肆!”
“真,息怒!”
华佗止住身形,如山塌般跪倒,额头磕地,一响一恐慌。
连道三声“真,息怒!”
好险。
林奚趁着老松鼠不敢抬头,悄么声息地审视着方才推出去的那只手,平平无奇,看不出门道。
但那股突然出现的白光,还有骤然而来的巨力,绝对是真实存在过的。
这,
到底是什么情况?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制约?
林奚放弃鼓胀气力的幼稚行为,蛤蟆一样的腮帮子随着呼出的长气恢复正常。
还是肉体凡胎,失望。
“下去吧,我——吾要回去了。”
“是。”
华佗垫着脚,倒退着让到一旁。
林奚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身上,起身,出门。
一人一鼠,背着双手,
跨出回廊,渡过小桥。
一路风声静谧,景致如画。
一路,所遇小妖无不跪倒路旁,额头磕地。
……
大爷的!
出口在哪边?!
转了老半天,特娘的一扇门都没见着。
难不成要老子爬墙出去不成?
为难地望了望好几米的高墙,林奚有点不高兴了,斜着脸瞅了一眼身侧后的老松鼠。
老松鼠眼观鼻鼻观心,一脸虔诚。
“咳咳……”
“天快黑了。”
“是,真。”
“春末温差有点大。”
“是,真。”
“我得回去加衣服才行。”
“是,真。”
“是是是!那还不快带路,你要冻死我好继承的位置?!”
林奚怒道。
“啊!”
老松鼠一脸懵逼,委屈地蹦到头前带路。
您一路上紫气东来,面威风,鬼特么知道你是不知道出去的路?
沿着鹅卵石小道拐了几分钟,朱漆大门近在眼前。
华佗一挥爪子,
大门洞开。
俩獐头鼠目的小妖匍匐于地,身前放着一个大篮子。
篮子里,装满了橘红橘红的蘑菇。
个大体肥,看起来鲜美无比。
还挺懂事,
哈哈。
聊斋半日游,莫名成了所谓真,看来还是有那么些许的好处的嘛。
“好好约束它们,老实在园里呆着。”
爷走了。
这鬼地方,谁稀罕谁来吧。
林奚摆摆手,从缓缓关闭的门缝中瞥了一眼虔诚伏地的老松鼠,心情有那么些许复杂。
山腰上,冷月半挂,起风了。
该回了。
小鸡炖蘑菇,蘑菇管够,那得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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