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迈听了吕不同的说法,忍不住扶额。
但是眼下还是要继续问下去:“那么,到了下午去我家抓捕我弟弟,又是谁的主意?”
吕不同已经开了口,过了最初的一关,这会心理就毫无障碍了,卖起来也更彻底:“是苏州府里还有一个监税司活下来的人!他是在织工们前往监税司的时候,准备前来苏州府救援的。但是没想到,监税司前门后门都被围了个严严实实,他出不了门,前前后后转了很久,才趁着监税司大门被冲开的混乱之机逃了出来。”
“据他所言,织工们是以你家二郎唯首是瞻,冲破监税司大门之前,那帮人都跟你家二郎先商量了的!”
吕不同将当时的情况重新描述了一遍。
胡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情况。如果吕不同转述属实,而且那个监税司活下来的报信人所言也属实,那么就是说,自家这小弟弟,莫不是真的卷入了这件案子?
按理说不太可能呀!
从张秉善等人嘴里边套出来的口供可完全不一样!
胡迈跟自己的父母对视一眼,王小凤先说话了:“不可能!我家起儿没这么大能量,掀起这么大的波澜,更没那本事让织户们都相信他!”
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胡迈又继续问吕不同道:“那人就说看见了我二郎,没说看到了李天问吗?还有,既然如此确定是我家二郎,为何又只单独抓了我家二郎,而没抓我一家?”
吕不同对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有所怀疑的,当下也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是黄太守的命令,说既然是如此,就把胡起待到府衙里来问问,其他人等暂且不问。”
“当时我还提出来,这样是不是不妥。但是黄太守和崔判官相互对视了一眼,就告诉我先照此办理,不用惊动其他人。事后我还跟崔判官交流了一下,说此事体大,如此一来是不是太过儿戏。”
胡迈等人也觉得不可思议,听吕不同这么一说,都好奇崔判官是怎么说的,铁塔就赶紧追问了一句:“哦?他怎么说?”
“崔判官说,监税司一事,本来政务院就是不支持的,而且到了苏州以后多有恶行,实属咎由自取,那监税司的人既然说胡起是头目,那么抓住首恶即可,其余随从不问。”
胡迈听到吕不同这么说,又陷入了沉思。
胡德富见场面一时冷了下来,连忙追问道:“那为何今日又要将我全家发配下狱?难道是府衙里查明了,我们一家都是主使?”
吕不同连忙解释道:“那倒没有。其实胡起到了苏州府以后也是过了一次堂的,然而他什么都说不清楚。崔判官还待用刑,太守不允,只好就此作罢。”
“哦?黄太守居然如此回护我家二郎?”胡迈听到吕不同说到这,立刻忍不住问道。
吕不同苦笑着摇头:“是不是回护我不知道。事实上,今天一早去你家,也是太守安排我去的。此前你们家一直想见我,我都没答应,凭什么到了今天就答应?只不过因为太守早上跟我说了一嘴,让我来看看,所以我才来的。”
“还有,你家二郎在牢狱之中确实没受什么苦。”吕不同又赶紧说道,“是因为我从头到尾都觉得黄之夫的态度太过暧昧,所以寻思着你家是不是有什么奥援,让黄之夫不敢下手,才好好待他,也是想着以后结个善缘的。”
好了,吕不同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他一点慌都没有说的话,那么整个事件依然处在层层迷雾当中。
尤其是黄之夫和判官崔秀,态度暧昧不说,又反复无常,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还没说为何今天又要将我家全家都投入大牢呢!”王小凤可没忘记吕不同还没回答这句话。
“事实上我也不清楚。只不过听说,好像朝廷的天使要到了。”吕不同连忙摇头,“如果不是因为有个隐隐约约的消息,我也不敢在你们皇城司来要求要人的时候我就给。当时想着万一你就是天使……”
“嗯?你们居然不知道天使到底是谁?”胡迈大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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