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头陀顿然会意,奈何身法始终缓于许忘一步,正眼瞧着许忘从他俩身形夹缝之中疾飘了出去。
“追!”弘头陀哪甘弱于他人,瞬而紧步飞奔。
靳战轻身如影,亦是紧随其后。若论轻功步伐,他二人皆是顶流人物,然对于遇上苦练流星步三载之久的许忘来说,却又有所不及了。
靳战与弘头陀虽奋劲疾步飞追,却始终在许忘之后十丈开外。他二人也不甘认输,由原先与许忘的比拼脚力,逐渐不由自主地转变成他俩之间的拼斗脚力。
日上高岗,转瞬已到了晌午之际,青天白云之间三道黑影如同翔云的鹞鹰,沿着山脉向西飞去。
至此须臾,青山密林,翠溪流水在鹞鹰的眼皮下转瞬即逝。
日落之时,红霞渐近,三人已越过了五座山头。待翻过第九座山峰时,天际再次泛白,日升日落,月影淡去又过了一日。
三人比斗脚力,不吃不眠,连奔了整整三个日夜。
许忘本被林妙音之事牵动心中痛处,故而内心愁烦,这一程千里的脚力,多半也因心气郁结。
这一路由当初应州境内出发,向西一直到了宣州,再由宣州一径北上。
许忘心道,“这两个人阴魂不散,好不心烦!”回首向他二人扬声道,“我先吃饱肚子,再跟你俩大战五百回合!”话虽如此说,却也不敢立时驻足,又是一径奔出五十余里,不敢丝毫懈怠。
这日戌时,正巧北至途径金陵城下,但见蜜江两岸灯影通明,莺歌燕舞一派风流光景。三人从画舫上飘然而过。
弘头陀听得舫中有女子欢声笑语,不由得低头多瞧了几眼,见着几个明艳歌妓嬉笑着,伶们伴着名吹拉弹唱,又有四五名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围着达官贵人搔首弄姿,心口不由得瘙痒难耐。
如此又沿河行了十余里,这一路过去,一排排的画舫之中全是如此风景,耳畔浪声、嘤咛之音久挥不去。
便在此时,靳战已超他百余步之外,听得他传来声音道:“弘老弟,难不成想要休憩了?”
弘头陀“唉”了一声,又立马追了上去。
这一路一直北上,第二日清晨已到了博州城内。
博州城虽比不上蜜淮河两岸繁华富丽,然淮左名都,竹西佳处,柳堤两岸素雅园林却是别有一番风味,自来又有不少文人骚客在此留下笔墨。
许忘路经此地,只觉方圆百里之内好不熟悉,回忆起刚入门六扇门之时曾与凤九游历此间,不由得心怡神往,勾起一丝莫名感伤。
现下已将靳战二人甩在后头,一时间不见踪迹,当下放缓脚步,在城郊一家酒馆落脚。
博州佳丽比之蜜淮歌姬的浓妆艳抹要显得清新淡雅,弘头陀天性好淫,在金陵受了魅惑,追赶许忘时已是心不在焉,如今又至博州地境,瞧多了姑娘终究按捺不住,向前方靳战说道:“你先走一步,洒家先去喝口花酒泄泄火,随后就来!”
靳战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却也不好再提,只不过独自追赶许忘,即便追上亦没有十分把握对付他,也只好停下脚来,道:“弘大师要喝酒,我岂能失陪?”
“好!今日洒家就带你好好潇洒一回!”弘头陀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一座青楼。
老鸨见是一名僧人撒下元宝,不由得又惊又喜,“大师傅玩得开心!”立马便安排了几名女子相陪。
弘头陀搂了两名青楼女子大笑着进入后室之中。
靳战对此没有任何兴趣,见了弘头陀这副行径,心中委实着恼,“行淫纵欲乃是功法之大忌,弘头陀不洁身自好精力外泄,再想要对付许忘那小子只恐不易。”但也知道如是提嘴相劝,更会无端惹一身骚,只得从身后暗暗跟着弘头陀。
弘头陀是直性子,一手正除要去外衣,一手照着一名女子身体上上抚下摸,瞥见靳战也进了自己房间,心中不爽,“洒家玩女人不喜欢他人看着!酒钱都已经替你付了,你到别间再找两个浪的!”
靳战吃了闭门羹,气不打一处来,“这头陀不知好歹,容我先收拾了那小子,到时在万公公面前参你一本!”正要悻悻出门,便听得身后浪声淫语,拍臀之声。于是闷哼了一声,下得楼去坐定,独自喝起酒来,任凭老鸨、妓女如何蛊惑,始终不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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