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吓了一跳,讪笑道:“爹,我这不是忧心殿下吗?咱们虽说只是阉人,但……”
顾忠挑了挑嘴角:“但什么,但也可以做得什么事?”
小太监脸一白,道:“爹,儿子绝不是这个意思。”说完,他闭嘴不言,又拿眼角去瞟,旋即微若蚊呐的说道:“要做什么事,那也得爹去做,儿可不敢。”
顾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又过了一个时辰,白厚栩从书房里走出来。
仰望天色,只见碧空如洗,心怀不觉为之一畅,又见院中原本被商思之辣手摧了的花卉,被尽数铲去,移植了新的来,此时红白相间,层层相叠,如海波般随风飘摇,煞是艳丽动人。
“叫人来,把书房看好。任何人不得擅入。”
顾忠赶紧应道:“是,奴婢这叫人去。”
白厚栩看了一眼,皱眉道:“今日怎地只有你一人?”
顾忠笑道:“怕闲杂人等多了,叨扰到殿下,故而就老奴在此伺候。”
等顾忠叫了几个腰粗膀圆的侍卫过来,在书房门口守好。白厚栩这才走入了花园之中,沿着其间蜿蜒的青石板路,慢慢的散起步来。
顾忠陪在他身后一步,其后直到两丈开外,才有十余名宫娥和内侍排成两列,悄无声息的跟着。
白厚栩一直没说话,负着双手,踱步而行,目光并不侧顾,似乎并不是在赏园。
顾忠心里略有打鼓,想开口又有些不敢,正踌躇间,突听得前方传来一声:“顾忠。”
顾忠赶紧上前半步,躬身道:“殿下,奴婢在。”
白厚栩问道:“你觉得孤身边,有谁是可信之人?”
顾忠两股战战,背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出来了,正准备跪地求饶,只听白厚栩又道:“而且要能代孤练兵。”
顾忠只觉自己从鬼门关边绕了一圈,又活了过来,他借着沉吟,平稳了一下心神,方才说道:“奴婢觉得商侍卫不错。”
“商思之?唔,倒也是个人选,只是职位稍低,不过二品……还有么?”
顾忠笑道:“那咱家可不知有谁了。这军中之人事,咱家可是一窍不通,那日奉命前去,也是他们毛遂自荐。殿下问咱家,咱家只能去烧香拜神,问问老天。”
白厚栩笑骂道:“本也不指望你这老狗有什么金玉良言,随口闲聊罢了。”
顾忠此刻终于放下心来。
这位殿下越是温文尔雅,他就越是心惊胆战,不知对方喜怒,但这声老狗一喊,他就知道,殿下虽说不动声色,但实际心情颇好。
顾忠当即笑道:“殿下,今日奴婢出门,听树上有喜鹊在叫,想来今日宫中定有喜事,殿下还请莫要烦忧,或许不久这人就自个儿出来了。”
白厚栩道:“怎么出来,石头里蹦出来么?确有喜事,但不是应在此处。”
顾忠奇道:“那是应在何处?”
“你以为孤今日在书房做什么?”
顾忠这下真个儿惊讶了,问道:“殿下是在做什么?”
“昔有汉留侯得太公兵法,得以有汉三百年江山。孤今日得许教官练兵之法,虽不知可否能安天下,但或可安我燕国。”
顾忠震惊道:“练兵之法?”
白厚栩颔首道:“正是。此兵法要义乃我梦中得许教官所授,虽然孤素来记性颇佳,但也直到录在纸上,一字不漏,这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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