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学完了,子淑先生与孔明先生对奕,不让旁观。”
“我看他是怕输了,脸上挂不住吧?”刘乐眨巴着眼睛道。
王粲脸憋得通红,想笑却不敢笑,他可不敢象刘乐这样,揭邯郸淳短。
王粲来伏牛冈,是为邯郸淳。
胡昭考察学生,数日未归,邯郸淳跑来准备拉胡昭回去,却没有想到,自己也陷在这里,没了音讯,他答应教王粲虫篆,自然无法进行。王粲听邯郸淳说过,约摸两个月后颍川有一场大婚,他跟胡昭都要赶回去喝喜酒,邯郸淳久不归,王粲虽知他走之前肯定要回山阳正式辞行,却担心学虫篆的时间不够,于是禀明父亲,打算到伏牛冈寻邯郸淳学字。
邯郸淳虫篆乃书坛一绝,王谦自然不想爱子错失机会,欣然应允。
此番出行,其实还有个原因,王粲未对父亲言明。
衣冠孝子,偌大的名声,际遇又那么坎坷——至少王粲是这么认为的,好好的武道奇才被迫弃武从文,还能更惨吗?难得刘乐不自弃,不惜壮士断腕改投智者之道,令王粲肃然起敬。在路上时,王粲甚至想好了安慰刘乐的说辞,以免无意中刺痛衣冠孝子那颗满是疮痍的心。
见到刘乐后,王粲才发现自己想好的那些说辞,全都用不上。
刘乐不需要安慰。
他原本以为,经历过这些苦痛的刘乐应该很阴郁、痛苦和消沉,但……
这家伙,自在得让他嫉妒,洒脱得令人羡慕!
譬如,刘乐对邯郸淳的态度,经常跟老前辈玩笑,邯郸淳居然就受着!
刘乐的楷书造诣,更是让王粲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
最令王粲惊恐的是,这个弃武修文的家伙五日入神?
不,不对!
刘乐有修文来着,却并未弃武,竟然敢大无畏地智武双修?
如此强悍的家伙,只比自己大五岁……
出身名门,自幼便被寄予厚望的小王粲,首次对另一个少年生出叹服之心。
不愧是颍川出来的怪物!
短短数日,王粲已是对刘乐佩服得五体投地,就连刘乐喜欢故意将他整齐的头发弄成鸡窝——跟那个叫虎头的农家小孩享受同等待遇,王粲也只是苦笑着,却从未想过真的翻脸。
若父亲看到他被如此“欺负”,却低眉顺眼的样子,不知会作何感想……
反正打不过他……
王粲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走,观战去。”刘乐拍了拍王粲瘦削的肩。
“好。”王粲乖巧地应下,然后乖巧地跟在刘乐身后,走进一间草棚。
胡昭和邯郸淳对坐。
棋盘上摆的,是一种不该在这个时代出现的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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