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写得一手好真书,何以先前守口如瓶?”邯郸淳怒气冲冲地指着胡昭手中那幅字。
胡昭一楞,苦笑道:“子淑兄误会了,这字,可不是我写的。”
“不是你写的?”邯郸淳眼睛滴溜溜一转,胡昭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可惜他先前气势太盛,一时间不好转弯,索性继续硬拗:“即便不是你写的,你自个在冈上欣赏这字,却不叫上老夫,如何能原谅?”
胡昭无语,好在他知道邯郸淳的脾气,并不计较,笑盈盈地看着对方。
胡昭如此忍让,邯郸淳也不好继续发飙,想起先前胡昭的话,便问道:“你收了那衣冠孝子?”
“正是。”
“经学基础如何。”
“还算扎实。”
穿越后刘乐记忆力贼好,前世之积累,尽在脑中,整篇论语倒背如流,但对于经学的理解终究流于表面,没办法跟当世真正的士子相比。胡昭对开山大弟子的评价,倒也是大实话,但落在邯郸淳耳中,想起刘乐武者出身,想当然地便认为刘乐趋近草包,心地善良的胡昭大概是看在他的孝名上,勉强收为弟子,心中自有些感慨。
“你那弟子呢?唤来老夫瞧瞧。”
“呃,尚未起身。”
“没起身?难不成你在这里等他起来?”
“是啊。”胡昭淡定地说道。
“荒唐!”邯郸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痛心疾首道:“这都快到中午了,尚未起身?须知尊师重道,做弟子的榻上高卧,先生在外面等,体统何在?师道尊严何在?孔明,我看你是糊涂了,怎能收这种学生,恁地轻贱自己!”
“子淑兄莫恼,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倒要看看,这衣冠孝子如此傲气,所恃何为?孔明莫要阻我……”
邯郸淳越说越激动,便想冲进草棚,把那不尊敬师长的刘乐给揪出来,痛批一番,为性情温和的好友狠狠撑回腰。胡昭哪肯任其胡来,赶紧劝阻,可邯郸淳顽童心性上脑,不肯听取解释,转着圈子要往草棚里闯,胡昭只能去堵他。福伯见势不对,提了把扫帚,威风凛凛地守在门口护驾,誓死不让邯郸淳冲进少爷的屋子。最后还是邯郸淳的仆人过来帮忙,才勉强拦住自家主人。
只是这样一闹,向来宁静的伏牛冈显得无比热闹。
胡昭拉着邯郸淳的衣袖,准备好好跟老友解释一下刘乐的情况。只是邯郸淳有心替好友张目,兀自愤愤不平,时不时叫嚣几句。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哪来的老头,在此聒噪。”
场面霎时安静下来。
老头?
聒噪!
邯郸淳嘴皮子颤啊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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