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叶惊塘感觉到这件事已经渐渐超出了自己的想像,更是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慢慢的,他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他有些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有没有错?
有时候叶惊塘甚至会想,自己是否也是个罪人?
自己这样不辨是非的帮助恒王,到底是对还是错?
原本就有些迷茫的叶惊塘,此时再听闻恒王提及此事,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不好。
叶惊塘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大善人,或者说不是一个好人,但同时,自己也不想做一个坏人,做一个不好不坏的人,在叶惊塘看来是最好的。
但恒王再次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叶惊塘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变了,变得不再有原则,变得不再是原先的那个自己了。
此时此刻,叶惊塘真的迷茫了,他感觉自己需要静一静,静下心来思考一下自己的余生,思考一下自己的方向。
叶惊塘离开了恒王府,他答应了恒王去考恩科,但他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好,那十几个血肉模糊的空洞,如同黑洞一般,吸去了他的精气神。
回府之后,叶惊塘病倒了,这一病,就是十多天。
这期间,来看他的人很多,或带着重礼,或带着良药,可惜,这些人当中,能让叶惊塘记住的屈指可数。
送礼啊,确实是个很大的学问,而收礼,又是一个更大的学问。
官员收礼,基本上是只记得没送过的。
而下属送礼,基本上是喜欢送给之前送过的。
一个是记住了不送的,一个是记住了送过的,两个矛盾的群体,却偏偏要往一起去凑,能凑得起来吗?
在这些过来看望叶惊塘的人里面,他只单单记住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燕云郡主,罗婷。
这位郡主太过有个性,过来看叶惊塘,没有带礼品,没有送良药也就罢了。
让叶惊塘受不了的是,这个刁蛮郡主竟然给叶惊塘送来了一副皮鞭,临走时还告诉叶惊塘,让他赶快好起来,好将之前欠自己的那顿鞭子让她抽回来。
“这真是个刁蛮恶毒的女人!”叶惊塘心里想道。
躺在床上,叶惊塘的手里把玩着那根黝黑而光亮的皮鞭,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这个世界既然如此残忍,那么,为何不允许自己残忍一点呢?
对与错,是与非,不过立场不同罢了!
在恒王的眼里,叶惊塘不过是颗棋子,充其量,是一枚比较重要的棋子。
叶惊塘想通了,从现在开始,他想做一个布局者,而不愿意当一颗局中棋。
人生在世,那些条条框框,不过是束缚人心的枷锁,好不容易在这世间走一遭,但求问心无愧就好,其他的,就交给历史去评判吧。
叶惊塘赤着脚下了床,无悲无喜,无怒无嗔。
外面的天空很黑,庭院里寂静无声。
无风的夜里,空气依然很冷,但叶惊塘的胸膛中却是热血沸腾,他一个人默默走向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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