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冲杀声惊走了山林中的小鸟。
袁熙一人躲在马车底下,叹息了一声,听得铁锤兄弟这一顿的操作,完全不像是个业余选手,倒是满挺专业的,希望不是虚张声势吧,他可不想再拿命赌博了。
黑山军足足万人有余,早已把袁熙人马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铁锤带兵进退有度,纪律严明!
士卒们也执行有力!
面对着昔日的黑山军兄弟,会不会痛下杀手?
只见得铁锤军所属,先是一个冲锋突破,再度回撤二次冲锋。
居然冲乱了黑山军的包围阵型,引起了黑山军一阵不小的骚扰。
黑山军成员复杂,良莠不齐,擅长打伏击,偷袭。碰上装备精良的官军,三对一,或许有得一拼。
黑山军头目跨立在马上,不禁摇头叹息,这王铁锤果真是叛变了。
头目心想这黑凤山老巢,看来今日是保不住了。
冲着兄弟们大喊了一声:
“弟兄们,撤!”
黑山军众人听到老大的号令后,顿时傻眼了,不晓得如何是好?往哪儿撤?老巢都不要了吗?。
一个个的不知错所。
到底是撤退?还是跟官兵们拼命?
可是他们的老大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大喊了一声“驾”,一溜烟消失了踪影。
王铁锤仔细地关注着刚刚发生的一幕,灵机一动,提高嗓门道:
“黑山军的兄弟们,还认得我吗?我是王铁锤,曾经也是你们的一员。我身边的这几百个兄弟,过去都是黑山军。”
听到官兵头子这么一说,两边的队伍都停止了挥舞手中的武器。
“啊……铁锤啊。”
“他不是死了吗?”
“看,一脸血那个是二狗子。”
“二狗子,我是你爹啊?”
“……”
黑山军的贼子们纷纷议论了起来。
“大伙儿都静一静,静一静。兄弟们,废话不多说,你们都跟我回蓟县吧,有我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们。这年头做山贼太难了,你看,半年不见,我都是一个副将了。”
“信任我的,就留下来,跟我们一块回蓟县。不信任我的,你们还请速速离去,今日就此别过。下次再见,便是敌人。”
四周再次发出一片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铁锤,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我决定跟他混了,你们随意吧。”
“我也要留下。”
“你们都留下啊?那我也要留下。”
“反正早晚都要死,我可不想被饿死,或者砍死。”
“卧槽,带我一个啊。”
“……”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包围圈的黑山军贼子都稀稀疏疏的丢掉了铁器,围到了铁锤身边拉起了家常。
袁熙呆在车底,差点都要睡着了,心想,尼玛外面到底啥情况啊?
打没打完啊?
到底还打不打了?
不打倒是给句痛快话啊,太阳马上下山了。
老子要收兵,回去吃晚饭了。
……
袁熙自到达蓟县之后,这却是第一次踏这个城池。
没日地操劳是一方面,究其原因,绝对是三个月前的那场意外被袭。
肉体上伤害倒是其次,心理上造成的阴影,一时半刻恐将难以覆灭。
然而,袁熙绝对不会想到,他尿裤子的丑事,早已传遍了整个冀州大营。
尤其是他的大哥,闲暇之余,也不忘和众多将士们,拿他调侃打趣。
其后袁军将士们无论实战还是训练,士气确实提升了不少,不过是牺牲掉了袁熙的颜面而已。
可值得袁熙唯一欣慰的是,他的父亲在即将打响的官渡之战中,怕带上他影响士气,打消了拉他参战的想法。
袁熙这倒自在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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