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什么刀客,不是,不是。”
韩驴子面对围拢上来看热闹的人群,连忙摆手否认。
在唐代,并不禁止百姓持有刀剑等兵器,经常商旅的人几乎都是人人必备。
不过,在曹州这里,人们口中称呼的“刀客”可不是与“剑客”一样,是一种对武人的尊称,反而更多是对绿林好汉、市井凶徒的一种称呼。
韩驴子可不想再惹麻烦,所以连忙否认。
这时候,在众人七嘴舌的话中,那个曹才知道,原来是自己误会了陈浚,今日痛殴曹重荣的人刚刚逃走了。
就连曹重荣也从地上趴了起来,对自己的弟说了一番。
“这么说,是老曹我误会老兄了。”
“老兄既救了我家哥哥,本事又高明,老曹最是佩服有本事的汉子,且受我一拜!”
夜晚月光昏暗。
这曹只看到陈浚身量高大,以为是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立刻附身就是一拜。
陈浚见这个曹行事冲动,本以为是个顽固货色,说不定是村中的无赖子,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恩怨分明的家伙。
他连忙上前扶起了曹。
“兄弟快请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这时候,韩驴子上前为两人说合了一番。
陈浚这才知道,原来这曹,名叫曹重贵,是曹重荣的胞弟,有一身蛮力,喜好替人出头,虽然鲁莽,但平素倒是不招乡里厌恶,也算是个热心肠的汉子。
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是一番了解后,曹重贵又是连连赔不是,倒惹得陈浚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了,好了,事情都这样了,大家都散了。”
韩驴子见人太多,害怕再生事端,连连摆手说道。
“曹七,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还那一百多缗的赌债吧,否则,过了今日,这罗家的赌档肯定还饶不了你。”
曹重荣却是哭丧着脸。
“那阎王债,恐怕要还不上了,我借的本钱只有三十缗,连翻带滚,才一天时间,就变成了一百多缗。”
这时候,那个里正曹典却是气呼的说道。
“曹七,就算是卖田典妻女,那也得还上,这罗家岂是好相与的?今日,你又伤了那罗九,要是再不把钱还上,难道要连累全村的人吗?”
曹重荣听后,却是一阵嘀咕。
“三叔翁,那罗九不过是罗家的旁支罢了,与那罗弘遇疏的很,无非就是想要钱,不如您老再替我出个脸面,把这债先平一平?”
“呸,不争气的东西,做梦呢!”里正曹典的一口老痰差一点喷到曹重荣的脸上。
“那赌档左手借钱,右手博赌,我也就是把那钱过了一遍手而已,让你说和一下,有什么难的?”
听到一番对话后,陈浚是知道了,这个曹重荣倒是一个标准的无赖人物了。
“好了,好了,不管是卖地也好,还是典妻卖女也好,你们都回去商量吧,别都堵在我这里了。”
韩驴子的话中,已经是满满的不耐烦。
陈浚却是注意到,曹重荣的妻子拉着一个小女儿,就这么站在旁边,听着丈夫和人们商议着,要不要把自己卖掉还赌债。
她低垂着头,仿佛没有听到这些话一般,就如同一个呆呆的泥塑,根本看不到刚才拼命帮曹重荣挣脱的样子。
很快,在韩驴子的催促下,这些人就陆续离开了。
就在此时,陈浚隐隐约约的听到曹重荣抱怨的声音。
“都是那厮多管闲事,不然的话,我早就跑进树林子跑掉了,还用的着他来装好人、装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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