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县!”庞有物失声道,在史馆内,他也参与修筑国史,自然参与过《国律》的变革记录,此时一听邯郸县,抬头惊恐地看着肥义,“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大王的想法,我要见大王!”
“好了,牛端,别在这里看着了,出去吧!”肥义转过头看着依旧在门口的牛端,厉声道。
牛端被这突然的高喝吓一跳,这才察觉自己还在静室,看周围才发现连县令对这里都避之不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称罪,摇头出门。
这邯郸县有何奇特的?那庞有物为何如此怕邯郸县?
他是牛翦的子侄,却也未曾叔伯那里听过关于邯郸县的半点奇特之处,只是当时自己被分到邯郸县之后,叔父脸色很不好看,却是不知为何。
牛端出去,静室内只剩庞有物、肥义和赵章三人,门口卫队统领和一伍守着。
“大王,正在接见秦国相国张仪呢,可没功夫理你一个小小的中士。”肥义摇摇头,继续道:“庞有物,这一切的东西都是自你而起,而你又知道,秘府是大王的禁脔,能接触秘府的就只有你们史馆的人,不知你背后有没有太史官上卿庞容呢?”
“肥上卿,你不可侮辱我爷爷,我爷爷正直忠诚,深谙为史官之道,可不是你口中的……倒是你自己,假借刑法,刑狱待吾,你真是个小人。”庞有物恶狠狠地看着肥义道。
“你这里可是拥有赵国的很多秘密,倘若吾向大王说明,你是秦国的间谍,你猜大王会如何想?会如何待你们商家?”肥义继续道。
昨日先礼,今日后兵。
“你……我根本不认识秦国人,你却如何陷害于我?”庞有物讥讽道。
“当然是伪造了。”肥义堂而皇之地说出,眼前庞有物说不出话来,眼前小脸涨得通红,披头散发之下目光欲要噬人,“小人,小人,如此行径,怎么能当上赵国上卿,简直是百官之耻,倘若吾能从这牢狱之灾下活下,吾必定写下庞有物圄中行,数尽肥上卿之小人嘴脸。”
“小人?”肥义摇摇头,“你哥哥庞博物和秦国公子稷走的挺近的,说不定太史官庞容上卿将庞博物留下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不太机灵,而庞博物却机敏有加。庞容这个老狐狸不会是借着庞博物在和秦公子稷谈论吾赵国国政吧?”
“小人,无耻小人!”庞有物脸上两行清泪留下,怨恨地看着肥义。
“庞容上卿欲要投秦,被吾道尽你的秘密,你便急不择言?亦或者无话可说?”肥义继续在一旁说道,“庞容可是我赵国的史官,如此叛国投敌,该受何刑?中士帮吾回忆回忆?”
“如此构陷我祖父,说吧,你要我干什么?”庞有物哭了一会,反应过来,冷冷问道。
“说个实话而已。”肥义道,“你不与吾为难,吾便也不为难于你。”
“上回我说的都说实话。”庞有物道。
“谁知道呢?你再说一遍,上回吾没有竹简和笔,都忘记了,不过,吾想听些和上次不一样的,庞士要是再讲每天吃什么、看谁洗澡之类的话,那吾便要去伪造庞士通敌秦国质子的事情了。”
赵章看着肥义和庞有物,却是知道这一场唇枪舌辩有多精彩,倘若是自己,说不定早被庞有物骗到谷里去了。
“太子,你去命人取些竹简和备好笔墨砚,相信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太子吧!”
“自然不会。”赵章摇摇头,却不知道肥义支开自己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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