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啊,你去的太早了,倘若不去,吾也能像那赵何一般凭借你的耳边风让我登上那青云之上了。”赵章跪下,未曾言那之乎者也为母亲祷告,而是来了这么一句。
守丧二月有余,赵章却在一道发黄的竹简上边看到了这么一则消息:赵简子曾做过一场梦,梦中上帝念舜之功德,将舜之后代之女孟姚嫁给他的七世之孙。
赵简子,赵襄子,赵桓子,赵献子,赵烈侯,赵武侯,赵敬侯,赵成侯,赵肃侯,赵武灵王。
赵桓子和赵献子是兄弟关系,赵烈侯和赵武侯是兄弟关系;
这吴孟姚自是太祖赵简子梦中的舜之后代,赵武灵王自是自己太祖口中的七世之孙。
那赵惠文王赵何是舜的后代和嬴姓赵氏的结合,自己还是黄帝后人和嬴姓赵氏的结合呢,同为五帝后人,赵章不信,自己干不过这赵何了。
再回到草庐,赵章铺开一份竹简,手握毛笔,心中却有些嫌弃竹简的笨重,从另一段记忆来看,有一种叫纸的东西比起这竹简轻便不少,也利于知识的传颂,不过另一段记忆却不知道纸的具体配方,只知道也是用这竹子制成的。
尽管赵章有征战天下的雄心壮志,然而这一切的基础在于他能登上王位。身为太子,终究掣肘太多,无法一展胸中锦绣。
当然,登上王位的前提便是守住这份太子的基业,自己为赵国嫡子,本身为太子,甚至以后坐上王座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惜这个父王的耳根子却十分软。
祖宗赵简子做了一个梦,灭了熊罴,七世孙娶了舜之后人孟姚,现在实现一个,熊自然是中行氏,罴自然是范氏,这采纳吴孟姚一事估计也是事实。
凡有大事,必有征兆。
自己做了个梦,太子之位没了,自己二十五岁死了,现在也是一个都没实现,这估计是上天在警示自己,所以赵章现在压力很大。
赵章长叹,将笔放下,有些东西却不能出现在竹简上,自己身边是否有父王的耳目尚且不知,图谋未来终究只是为自己埋下祸端。
“大王,这是太子今日的功课。”一位侍官将竹简取出,竹简铺开,上边赫然是早晨赵章写的“争”字。
“争?”赵雍看着竹简上的字,将手上公务放下,喃喃道。
“太子最近在看什么书?”赵雍突然发问。
“禀大王,奴不知,太子不让我们靠近他看书的地方,可以询问史馆的守藏馆史或者侍史,他们负责誊录史馆的书籍给太子。”那侍官道。
“去把侍史……算了,改日我亲自去看看。”赵雍揉了揉太阳穴,将赵章的竹简放在一旁,又开始批阅大臣们递上来的竹简。
王后韩女贤惠有加,她的死亡令赵雍同样痛苦,然而他不能做小儿女态,他是赵国的统治者,他要守住祖宗的基业,他要开疆拓土,他要一统天下,他要名垂古今。
赵国看似在他的统治下不断繁荣,然而其中的问题却更多,赵成,赵文……自己的亲族总与自己对着干,肥义,楼缓,仇液等中山、楼烦、匈奴等异族虽励精图治,却未必与自己一心,赵雍将目光锁向赵章所在的位置,心中暗叹,“章儿,你快些长呀,能帮父王的也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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