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尾宿大人,我在街上甚至看到了一只老鼠,哧溜一声就跑了。我看见了一只老鼠,一只老鼠!”
安大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道老鼠的时候,甚至古怪地提高了腔调,还比划着老鼠在街上跑动的路线,“我不敢使用法术,怕被你发现,就那么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安郎的家里。
我轻轻地推开了院门,尽量不引起一点声响,我怕那个老妖婆听到了,会责罚安郎。我踮着脚,一步一步地走到屋门口,门没有关,就那么半敞着。
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哦,不对,有月光,能够隐约看到一点东西。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房梁上挂了个人,直直的挂着那里。
我还奇怪,怎么有个人挂在那里,会不会吓着我的安郎。我就赶紧跑到西边卧室,安郎他平时就睡在那边。里屋也是黑漆漆的,没有点灯,我的安郎就那么孤零零的躺在从床上。”
安大城边说边做着动作,好像眼前真的有一张床,床上躺着安大城,而他自己就是陈珊瑚,“安郎他一个人躺着那里,他瘦了,整个人都塌了下来。是老妖婆不给他饭吃,对,一定是老妖婆不给他饭吃,才把他饿瘦的。你看看那脸,都凹了下去,眼睛直突突的,眨也不会眨。
该死的老妖婆怎么能不管我的安郎呢,我要找她算账。我出了西卧室,就准备去东卧室,经过中堂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挂着的那个人。嘿嘿,尾宿大人,你猜怎么着,就是那个老妖婆。
她就挂在那里,偶尔有的穿堂风,还能掀起她的衣服角,就那么一荡一荡。”
安大城撩起裙摆一荡一荡,就像他的母亲沈蕉那晚上吊的时候,衣服随风轻轻摆动的样子,“哈哈,一荡一荡、一荡一荡……
老妖婆死了,她竟然死了。
她竟然自己一个人死了,不管我的安郎,她该死,她该死、该死!
可是我的安郎不能死,他不能去陪那个老妖婆,我要救我的安郎,不让她如愿。
我又跑回了西卧室,就坐在床上,痴痴的看着安郎。我吐出了自己的内丹,内丹你知道吗,红彤彤、圆润润,我把内丹喂了安郎。然后安郎就活了,你知道吗,怀致远你知道吗,他活了,安郎活了,我救活了安郎。我用内丹救活了安郎!
我救活了安郎,那我呢,我去那了,不对,我没有救活安郎,我没有救活安郎……
你来了,你尾宿大人来了,你杀了安郎,我没有救活他。是你杀了我的安郎,你杀了安郎!”
安大城仇恨的盯着怀致远,他要报仇,他要杀了怀致远。
刀映着月光,翻动着妖异。
怀致远退,这次不是年前那次,对手没有半分仁慈比试的意味,只想杀了他。
安大城嘴里喃动低沉的言语,好像催眠的咒语,整个愈加的疯狂起来。他的每一刀都在切割着空气,肆意地破坏着后院,道道伤痕在后院的地上、墙上出现,偶尔还夹杂着血丝,那是怀致远的血。
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怀致远就挨了五刀。安大城的刀法虽然没有章法,但是却蕴含法力。安大城没有修炼过,他凭借着陈珊瑚的内丹,在用本能挥刀,就好像一个孩子第一次拿着木剑乱舞。
“你知道,当我听说你差点被海妖杀死后,我还以为自己报不了仇了。
我就祈祷,我天天祈祷,祈祷你能活下来。果然老天待我不薄,你真的活下来了。可是那个时候你整天活像个行尸走肉,杀了你简直就是便宜你。我就等啊、等啊,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等到了。
可是你竟然不声不响的跑了,害得我好一通乱找,还以为要找不到了呢。果然是老天都在眷顾我,找到你了,今天你必须死!”
安大城挥洒着内丹的法力,任由自己的刀随心所欲,漫天地向着怀致远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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