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根谭中的那句,“淫奔之妇娇而为尼,热中之人激而入道,清净之门,常为淫邪之渊蔽薮也。”
他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不守节操的荡妇假托看破世情而削发为尼,热衷于名利的人因为意气用事而遁入空门,本来清静的佛门道观,却往往成为藏污纳垢的地方。”
“呸呸呸,我胡思乱想什么呢?”陈青一阵嘀咕,不断地反省着自己。
他和母亲随着人流一步一步朝里面走,走到里面。
只见声响越来越小,最后只听见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和一位年轻和尚在讲心经。
可能是来得比较晚,还是讲经接近了尾声。
“大家跟我一起朗读,今天的讲经就到这里结束了,需要结缘的施主可以跟我一起到后面的礼堂来。”
紧接着几乎是万人齐喊,声如洪钟“揭底,揭底,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走吧,走吧,走向你想去的任何地方,走过所有的路就能达成你的目标,那将是光明的世界。”
此时,刚才还整齐划一的人群一哄而散,只留下几位虔诚的朝拜者在那里默诵。
过了一会儿,眼尖的陈青突然看见了多年不见的林间燕。
他不太确认,于是他轻轻拽起了母亲姚渐适的衣角。
“那不是林间燕和她妈妈吗?”陈青悄声在姚渐适耳畔说到。
“我瞅瞅,的确是啊!”姚渐适同意到。
两个人于是走近了,这时,林间燕和林弗正在座椅上默默地坐着。
姚渐适就朝林间燕打招呼,“哎呦喂,这是谁家的姑娘,模样如此清俊!我家青儿要是能讨个这样姑娘做老婆,那我就是下辈子托生牛马命也在所不惜。”
林间燕一看是陈青和他妈妈,就热情地打起了招呼,“阿姨好!青青好!”
“乖,让阿姨看你长漂亮没?”姚渐适打趣到。
“哎呦呦,这不是姊妹吗?我倒说是谁呢?原来是熟人呀!可巧了,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呀?我哥人呢?”林弗巧嘴如簧道,“我听说,我哥这几年发财升官,都快不认识我们了!哪像我家那个男人,一门子心思只会做生意,不顾我们娘俩死活?”
四个人才围成一团,陈青却感到有点尿急。
一溜烟的功夫钻进了厕所,但是便池里也是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陈青好不容易等了一会,脱下裤子,嘘的一阵雾气蒸腾。
抬头一看,正上方用整整齐齐的毛笔字誊写着一句诗。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陈青边撒尿边朗读。
右边同样在小便的老和尚看见了,故作惊讶表情。
开口搭讪道,“少年,你方才说的什么?”
“喏,你看!”陈青用头指了指墙壁上的字画。
“我看你两眼如同吹水荡清波,骨骼惊奇,就指点度脱你一番!”
“你这个老和尚,不好好诵经,在这里误人子弟!”陈青在心里怒骂道。
“不信?”老和尚似乎读懂了陈青的心意,“你信不信我就用古书中的一个字,解出你刚才所说的那句诗词?”
陈青知道是老和尚胡诌,就信口雌黄道:“你解,你且解!”
“屯,草木初生,艰难钻出土地,尚未伸展成形。水雷屯,上坎下震,坎为水,震为雷。屯者,物之始生,雷动而遇坎险,开国承家,创造艰难,是之谓屯。”
“我怎么听不懂呀?你给我说这些有什么用?”陈青抱怨道。
“见外了。屯,刚柔始交而难生,动乎险中,大亨贞。雷雨之动满盈,天造草昧,宜建侯而不宁。”
老和尚只自言自语,自己顾及自己说话,丝毫不知道陈青早已经匆匆离开了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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