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当然要继续给刘玘扬名:“陈兄,刘三郎虽然家道中落,不过却大义薄天,他欲质宝弓葬人……”
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介绍了一下。
陈庆一听,肃然起敬:“原来如此,小人敬佩自之极,没想到这寿张县也有像刘三郎这般重义轻利之人,让小人这等经商逐利之人愧活于世了。”
刘玘摆摆手:“这倒也没什么,你本是商贾之人,商贾逐利理所应当,你说说我这弓可质几何!”
“这……三郎,小人看不如这样,既然三郎手里紧,在买木棺之钱就由小人来出,依然是挂三郎的名,这皇家宝弓就不要质了,不知三郎意下如何?”陈庆笑着说道。
他倒是非常想结交刘玘,所以就提出了这么个主意。
刘玘一听,开什么玩笑?你那样做不是坏了我的名声?
于是他急着摆摆手:“这如何能行?若是让外人知道,还不得说我是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你若不愿质弓,我就上别家去质!”
李尚也反对陈庆这个馊主意:“陈兄,此话休要再讲,刘郎为人正直,岂可做那等伪君子之事?”
陈庆一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又仔细看了看那弓,才又笑着说道:
“三郎,此弓是皇家御用宝弓,肯定是三郎家传之物无疑,小人想来,八万是可质的!”
咦?刚才鲁兵曹说过,此弓在洛阳才能够卖到七八万,质当肯定要大打折扣,没想到他却说可质八万,应该是他有意在向自己示好。
也好,自己现在正缺钱用,就先质与他,哪日再赎回来就是。实在不行,这宝弓就算是卖给他了,反正他也不亏。
“那好,按照此价,马上写质契,再让市吏签字画押!”刘玘点头表示同意。
“二位郎君,小人不善书写,只有麻烦二位上吏亲自写质契!”陈庆道。
李尚说道:“这质契就由我来写,是用纸还是木札?”
木札就是宽而短的木牍,当时还有很多人拿来抄书,毕竟纸过于昂贵。
“就用纸吧,小人刚刚买进一批鱼网纸、谷皮纸,看着还不错!”陈庆说完,就转身去把两种纸各拿过来几张。
在当时,纸虽然发明了好几十年,不过由于质量问题,一直处于缓慢发展当中,几乎很少有人用它来抄写书籍,甚至朝廷发的诏书都依旧是“版诏”、“帛素诏”,由此可见一斑。
刘玘把那两种纸认真看了看,觉得谷皮纸看着还不错,鱼网纸质量就差了一些。
谷皮纸就是树皮纸,鱼网纸就是麻纸,因为鱼网是用麻做的
“陈兄,这两种纸卖何价?”刘玘问道。
“回刘郎,这鱼网纸一百张二百六十钱,谷皮纸一百张三百钱!”陈庆回答道。
刘玘一听,心想,这纸真贵啊,怕没几人用得起。
不过纸本来就是高档奢侈品,四百多年以后的唐代,公文用纸一百页也还需要六十钱呢,现在他卖的这个价格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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