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她回过身一看,原来是月夜回来了。
此时他手中拿着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玉石,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白芒,看起来温润漂亮。
再看火药,在看见玉石的那一刻,两眼骤然一亮,只是似乎心绪的波动让他的呼吸又加粗了一些,待稍稍好点了之后,才开口道:“哈哈哈哈,好!做得好!”
接着,目光似不经意扫了一眼还未回应的云之幽。
云之幽手心一抖,只觉被这一眼看得如浸寒泉,浑身冰凉。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几乎是顷刻间,“砰嗵”一声,她已双膝跪地,额头磕下。因为太过情急,从碎石上划过,再抬起头来时,脸上已是鲜血淋漓,颇为怖人。
“哈哈哈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火药老道的徒儿了。”没料到云之幽如此干脆,怔楞了片刻后,他忽然大笑,看起来倒是很喜欢这种性情。
“此地不宜久留,月夜,还不快把风信之心交给我。”火药撑起半边身体,对男孩急道。
“是。”
月夜淡然地将手中玉石和金色刀刃交给老道,老道将玉石在手中抚摸了又抚摸。
“如此晶莹剔透,这大小,居然是万年的!”声音满满的都是震惊与喜悦,很是慈爱地看了一眼月夜。
慈爱?
一直注视着二人的云之幽想到这个词,竟莫名打了个寒颤。
这一走神,才发现月夜不知什么时候又把之前那根木棍拿在了手中,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手中木棍一如刚才,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地上的碎石块,态度敷衍至极。
云之幽却仿佛受到了惊吓,飞快低头,再抬首时,脸上又挂上了熟稔的微笑,看起来亲善、可爱、老实。
眼底藏疑,还不收收?
他刚刚拿着木棍,在碎石上虚虚比划,对着云之幽似笑非笑。既是提醒,又像恶作剧。
火药老道最后满意地看了一眼玉石,这才恋恋不舍地将之放入腰间的储物袋中。玉石放进去,袋子居然没见任何鼓起迹象。惹得云之幽惊异得多看了一眼。
老道见这女娃娃眼底毫不掩饰的惊异与艳羡,心下满意,连带着神色更和蔼了几分。
“快扶为师起来,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他实在担心还会有别的修真者会来,如今趁早离开才是正理。
方才与玲玉那臭婆娘一番打斗,眼看就胜利在望了。谁知那女人也是个心狠的,居然在最后关头舍得让自己的古宝自爆,弄得两败俱伤,这也是他连连毁了好几件法宝才捡下了一条命的结果。
他如今的伤势,已经连走动都困难了,即使后来好了,那境界至少也会跌落到筑基期,想要再结丹基本是无望了。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想到这里,他一张沧桑憔悴的脸都好似又重新焕发了几分光彩。
两个小孩儿对此似是浑然不觉,听话得一左一右过来扶起他,朝峡谷外走去。
小兴森林某处,一浑身浴血的女人背倚着一棵树,喘息粗重可闻,看起来伤得颇重。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一个长相明艳的女孩儿不可置信地问道,声音里隐带哭腔,看样貌居然是王紫音。
“音儿,你怎会在此?你不是应该在去长宁城的路上么?”女子声音也颇为诧异,不待王紫音回答,又语气一转,“罢了,我伤得颇重。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德顺,找两个人来扶我,我们快回长宁城。”她忽然抬头对站在一旁的王紫音二叔说道。
这时被发丝遮住的部分面容终于全都露出来了,正是先前与火药打斗的女人。
“是!二祖小姐。”王德顺压下心头的惊异与隐隐的兴奋,回答得异常恭顺,马上便开始安排人手。
“可是,二叔,那月家公子都还没找到呢。”见他们一副马上就要回去的架势,王紫音有些犹豫。倒不是说她对一个刚见面的人有什么特殊好感,只是……
到底是那家的人……
方才飓风来袭时,她见月夜似要抓住一棵大树干,便没有及时出手相帮。再加上当时事出突然,其实自己也是自顾无暇。
谁知月夜一转眼便被身旁的云儿给抓住,连带着一同被大飓风给卷走了,不知生死,不知所踪。
“月家?长宁月家?”听闻此言,玲玉不由想到了那跟在火药身后的男孩,那孩子实在太漂亮了,想让人忽略都难,“可是一七八岁男童?玄色衣服?”
“嗯,正是。”王紫音双眼一亮,“莫非师父知道他在哪儿?”
没想到竟是月家的人。
王玲玉不由暗暗一叹,“如果真是他的话,你们可以不用找了,想来已经被火药老道抓住了,凶多吉少啊。”她可没有漏看火药老道送走他时在他身上拍入的灵力印记,而且那印记估计不仅仅是追踪那么简单,那老道一介散修,带着长宁月家后人,如此做法能安得什么好心?
此次斗法,她虽外伤极重,又毁了一件古宝,不过所幸没有像火药老道那样损失大量精元,估计只需跌一个小境界。有家族中各种灵药的补给,足以稳定住伤势了。
而那火药老道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想到此人,玲玉目光阴狠,下次见面,就是他的死期。不过……想到现在在储物袋中放着的某样东西,她不由从心底露出一丝欢欣。
“什么?!”王紫音惊叫,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玲玉挥手打断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现在,立刻回长宁城,路上不要再生事端。”
“是。”王德顺忙躬身答道。
王紫音撇了撇嘴,却不敢再多言。
一行人整理了下队伍,便沿着来时的路离开了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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