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督察?上到普通命案,下到行为规范,督察以法为纲,处理万千凡者的绝大部分事端。
“督……察,”见到这面令牌,小胖子身子一颤,说话更不利索了,“大人?”
三名护卫没敢细看,利索地收刀入鞘,以免落下话柄。毕竟公然对督察出手,在明城是大罪。
小胖子身边老成护卫快步上前,在那块令牌近前上上下下端详,眉头锁住,不动声色地瞥了江风一眼,转身朝小胖子点点头:“是真的。”
他背对着众人,一面说,一面悄悄使眼色。
“原来真是督察大人,”小胖子心领神会,双手慢慢从屁股后收回,故作轻松地拍拍裤缝,背后冷汗淋湿,“这可真是大大的冒犯,我的错,我的错。”
“哪里哪里,我这样做,你这样反应很合理。”江风脸上配合地浮出笑容,拇指轻轻抹去脖颈上那道血痕。
“唉,是我犯了错,唐突了贵客,”小胖子调整好心绪,殷勤靠上前,随口向小厮吩咐,“你们把这边收拾好。”伸手扶起躺在地上的王公子,转向江风,赔着笑,右手指向一侧,“我们去那一桌,我请客,算是赔罪。”
江风笑而不语。
“督察,”王省之脸苦着,崴着脚,疑惑道,“你看上去也就和我差不多大啊。”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你,”江风把黑色令牌塞回口袋,“我跟你是同级,平日里好像少有交流,只是几分面熟。不过我作为督察,世家大族一些必要的资料,总得学习学习的。”
“江少真是年少有为啊。”小胖子觅得机会插上话,狠狠拍着马屁,试图拖延,“往后我们明城要多上一位响当当的大人物了。”
“可是,刚刚你还想抢胡兄……”王省之心中气不过,忍不住出言讽刺。
小胖子脸上笑容僵住,小眼睛偷偷斜过去,瞟向这位过于年轻的督察,正好迎上江风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啊,东西我还没借到手呢。”江风径直伸手,摸向小胖子的裤袋。小胖子脸上红白交加,欲言又止,又不敢妄动,左手不自禁护住口袋。
王省之不明所以看着这一幕,挠挠头,没有阻止。
“胡富贵,生于希望历319年,父亲胡天雄,在流光区经营着一家酒馆,名为‘富贵酒馆’。”江风掰开小胖子胡富贵的手,从他裤袋里扒出一支拇指粗细的透明试管,里面灌着大约四分之三绿莹莹的液体,摆在两人面前轻轻摇晃,“你父亲在第二次星际战争中发迹,但在军中没有官职,也不曾依附任何大势力。所以,你父亲和你依旧是凡者。凡者私购灵药,你知道什么后果吧。”
胡富贵愣在原地,冷汗直流,张着嘴,吐不出一句话。
“是我送给他的。”王省之大致摸清来龙去脉,自然而然地接话,左手从江风手里抽出那支药剂,不甚在意地审视一眼,塞回胡富贵手里,宽慰道,“丁类修炼药剂而已,算不上大事。”
江风没有阻拦王公子的动作,反倒是赞许地点点头:“王哲,第一舰队三军团第五支队指挥员,你父亲,背后是水都王家,原来如此。”他拍拍王省之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声音低沉略有沙哑,“这么说,黑市私售的那一批药剂,都是你们王家所为喽。”
“绝无此事!”王省之脱口而出,引得围观者侧目,环顾四周,见无人面露异色,他才小心翼翼地与江风低声道,“江督察,这种事情,也是能信口开河的吗?”
“我今天在黑市执勤,都录了像,真是你们王家?”江风从容回答,目光深沉。
王省之和江风对视几秒,闭上眼,无奈地摇摇头。沉吟须臾,想清楚了,他就朝胡富贵微微躬身:“多谢胡兄招待,家中有事,恕在下就此告辞。”
胡富贵面色灰白如纸,忘了回应。
说完这些话,王省之转过身,深深地看了江风一眼,便不再停留,瘸着一条腿,拂袖而去。
“那么胡老兄,你还要拿着这药剂吗?”江风那双眼睛闪着危险光芒,针芒般刺痛胡富贵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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