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既视感涌上心头,图因愣愣的看着眼前明明已经不是小女孩的女孩。
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好叹息一声,说道: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
话音未落,一股死亡的直觉突兀的出现,图因甚至来不及收声,身体本能的直接飞扑了过去将安瑟莉斯搂在怀里,向着远处翻滚而去。
在他身后,两人所站的原地,那一块地板连同天花板都已经完全湮灭,消失的无影无踪。
虚空中传来了一声惊叹:
“咦?小子,以你的等级竟然能够发觉我的偷袭?啧啧,看来这次是赚了,竟然还附赠了一条大鱼。”
图因却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随着声音一起从虚空中传出的,还有铺天盖地的威压。
九级?十级?还是十一级?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好像再高几级都没什么区别,他们两人依旧逃不脱一个死字。
单膝跪地的少年强撑着躯体不去趴下,内腑尚未愈合的伤口重新开裂,嘴角一丝丝鲜血再度溢出。
图因的双眼,随着强行用力导致的脑颅充血、眼压升高,已经变得看不清东西。
濒临死亡的处境让他有些精神涣散,没来由地想起了很多。
他想起了自己尚未步入高潮的人生,想起了关于童年时几粒糖果的小事,也想起了关于民生社稷的大事。
同样,一并出现在他脑海中的,还有喜欢他的女孩,和他喜欢的女孩。
或许是未做足准备就来救人的行为让他有了那么一点点后悔,但不多。
至少他不后悔来这里,见一见她。
哪怕此刻他竭力瞪大双眼看向怀里,只能看到一团模模糊糊的蓝色,他依旧不后悔。
虽然不能再保护她了,但死在一起,好像也不赖。
少年有些自嘲。
“对不起啊,明明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好像,只能到此为止了。”
他在心里这样说道。
——
安瑟莉斯有些痛苦的喘息着,但因为图因承担了大部分的压力,所以至少她还没失去意识。
事实上,她已经尝试过调动周遭的力量进行反抗,但可惜的是,周围所有游离的能量都呈现出一种高度可控的状态,显然是对面那位至少九级以上对手,固化了整片空间。
她看着将自己护在怀中的少年,微微有些苦涩,不过想着能在生命的最后和一个长得还不赖又肯护着自己的人死在一起,好像还不错。
然后安静等待着死亡降临的她,感觉到了一丝微风的拂过。
突兀的,世界仿佛变得清明广阔了起来,已经被捅了个大窟窿的的屋顶上,有夕阳些许的余晖落下,天地骤静,微光升腾。
本不该在战场中被人注意的那一丝微风,却成为了主角,就连那九级乃至十级能力者的威压,都好像变得微不足道一般地陷入了停滞。
微风中,有人慢悠悠的踩着楼梯,拾阶而上。也是从通道口那里,传出了不知名的曲调。
一丝悠扬,一丝感伤,剩余分,少年惆怅。
那个倒在沙漠深处的黑袍男人,缓缓登台。明明一切与他无关,但他好像才是这一出大戏的主角。
他轻轻拍打着栏杆,给自己口中的曲调做着伴奏,目光散漫四处游离。只有身影,在缓缓接近这布伦达酒店顶楼的一切。
就像是出门游历哼着乡音的普通少年。
那年,他看世界,世界很大。
后来,世界看他也是。
——
波尔望了望窗外。
风铃在微风中叮当作响,那把椅子依旧放在门口,但拿着那把椅子到门口的人,却已经离开。
临走前,那个东方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老板,你家酒不错,闻着很香嘛!”
然后就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头也不回。
“真是个奇怪的人呐……”
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如是想着。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