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寨,杨娘子刚从山下回来。all
迎面遇到下山的孙安,见一行人神色不渝她就有点奇怪了。
每天吃得好,村学晚上的夜校还能多学几个字儿。
你们烦什么?
孙安叉手道:“杨娘子辛苦。”
他不是不能忍的人,这次也被气得够呛。
原来,马姑娘带来的马氏的族人这几天在寨中引起众怒了。
马姑娘今天就在特别收拾这帮人。
杨娘子闻言愕然,她出寨打仗的时候那帮人表现的还是很乖巧的嘛。
怎么闹事了?
“通贼寇?”杨娘子一想不由大怒。
孙安无奈道,要那么简单倒还算简单。
“这几日,寨中人手不足,马娘子倒也公义,考虑到马氏毕竟行伍立家,遂命几个随从,有的自立弓箭手小队,有的编入别的小队,这不,自己成立的小队,也不问战事紧急,有好的,尽要挑着用,寨中无弓箭,朴刀捡最好的,拿去后却跑到山头之上,抢了传令兵的事情,朱武命人教他们如何传达旗号,口头上应得好,实则乱舞一通丝毫不管对不对。昨夜,马娘子念着大家连日劳累,便命大家都歇息了,后半夜,这伙泼贼竟吃醉酒,将锣鼓旗号一通乱打,整个寨子都惊动起来,一大早,马娘子要以家法处置,这伙泼贼还反了,罢了,眼不见心不烦,且看主公回来,这伙子能安生几天。”孙安大骂道。
杨娘子大怒,飞马窜上山腰,刚到家门口,果然见十七八个马氏的下人,这个不服那个不忿竟握着刀枪,站着在场院里吵闹。
大门口,马氏那老妇低着头跪着。
只是脖子硬硬的绷着。
还有人辩驳:“自家的寨子,干旁人何事,好不好,一泼贱户们怎敢言传?”
这话本不足激怒杨娘子。
那厮随口又骂道:“泼出去的水,真是隔着一层皮这寨子该有马家一份子,怕他鸟伸么。”
北原寨,寨主李大郎。
这与马氏何干?
“你等看着办。”杨娘子带出去的可都是寨中的精锐。
什么意思呢?
李寇的心腹。
张二郎此番随同出战,虽胆怯,但逼急了也有斩首一级的功劳。
他持刀迫近,一身血腥味,逼着那帮掂着刀枪的马氏族人纷纷往后退千里奔赴渭州来投马姑娘的那能是马氏的精锐?
“一群怂货。”张二郎拦住要发作的同伴,口中道,“这伙泼贼,与马娘子是离心的,但毕竟一出同宗,须看马娘子的面。”
只这一下,那伙人便不敢嚣张。
院内,马姑娘倒很是悠闲。
她知道,李大做事只看人本领,马氏来的人,倘若有三分本事,那也能用在该用的地方,因此寨中缺人手,她便留在寨子里,遣族人到处帮忙,只是没想到,这伙人竟起了鸠占鹊巢的歹意,这几天,伙同那妇人,每天缠着她只要把谁送到知寨衙门里,又让人赶走朱武,拿了建设寨中工事的权责,更有甚者,竟敢跑到寨民们家中去,要求改变李寇亲定的土地租赁方式。
这不是作死么。
更作死的是,那妇人连日来颇不耐烦了,竟当面提出,升斗粮行哪一些生意交给她去做,哪一些生意可以把她儿子叫过来负责,到今天,竟伸手要“大钱十数万足够,粮食有千石”,目的是“加深与将门的关联”。这不是明情伸手要马姑娘的粮行主控权么?
杨娘子进门,将手中铁剑扔到一边,一把大枪放在兵器架上,扯一张凳子,当面问:“这伙人,眼看是不能用的了,你打算如何处置?”
马姑娘正嗑瓜子。
恰恰,五香的。
“又有好吃的,以前没发现,给你。”递给杨娘子一把,马姑娘喘一口气,淡然道,“既然是马氏派来的,自然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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