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半天时间不平不淡地过了去。晚上,安早早地帮爱格妮丝和柚子做好了晚饭,吃完饭后就直接回了自己房间,让爱格妮丝和柚子都颇为困惑。
安回到房间后,在书桌上铺开了一张兽皮纸,将铭刻的基本材料准备好。理论知识学的再多,也需要通过实际操作转化为能力的一部分。安准备绘写的铭刻为“疾风呼啸”,是一种需要施术者投入大量魔力的输入型铭刻,威力比起先前在魔法师协会绘写的复合铭刻弱上许多,但也是中规中矩的强力铭刻。
而这一次绘写铭刻,安不再是以铭刻师的身份去思考铭刻的运行和落笔,而是以魔法师的思维去尝试理解铭刻的逻辑。不管课上千诺山讲的多么的诱人且有趣,如果安不亲自实践一番,自然是不能体会到其中的精髓。
随着劲风草的淡淡香味在纸上散开,安忽然觉得有一股极其别扭的不适感在他心口扩散开。与平日绘写铭刻的顺畅感不同,一旦用释放魔法的思路去思考铭刻的绘写逻辑,整个绘写过程就像是在龙临城的正午坐马车,时堵时不堵。不过这个过程也是有极大收获的,至少许多地方的确如千诺山所言具有极高的相似性。不过是不是同源不同流,安还要保留意见一段时间。
之后,安又尝试了五个不同的铭刻,都或多或少感受到了不适与排斥感,直到倦意止不住地上涌,再也无法坚持后,才将桌面收拾干净,打着哈欠进了被窝。
第二天清早,伴着初升的旭日,安自觉地醒了过来。刷牙洗脸,望着镜子里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安不禁叹了口气。一想到早上的实战课程,安心里就忍不住泛起一股愁绪。
直到站在熟悉的操场前,这股无奈依然徘徊在安的心间。铭刻师的实战能力上下浮动极大,外加上安本身的战斗欲望几近为零,实战课对于他的折磨程度几乎不亚于与花火鹤一起上课。
实战课是以班级为组,每个班占据一小块场地。负责安所在的班级的实战老师是一位说话带着浓重鼻音的女子,她像是念稿子般将实战课程的注意点和考核点与大伙讲完后,便对着还有些蒙圈的学生们说道:
“下面我们两两一组,先进行一轮实战演练。所有人不得使用杀伤力巨大的魔法,如果出现魔力枯竭情况请第一时间举手认输。”
不光是安所在的班级组,其他班级组的同学也没完全反应过来。不过也有兴奋地搓着手的几位,兴致勃勃地主动结成对战组向老师申请对战。随着薄膜升起,已经有六处方框开始了对战。
安好好思考了一下身上带着的铭刻级别,悲哀地发现除了随身携带的干扰球以外,能用的也只有先前练手用的四阶铭刻“火蛇舞”,明显达到了“杀伤力巨大的魔法”这一范畴,
干扰球自然是不可能在这里使用,而火蛇舞原本也是准备下课后送给魔法师协会去的。这么看来,自己在龙临城这么长时间属实放松了警惕性,明明自己已经定位成了铭刻师,身上却没有各式铭刻应急,只留下最重要的干扰球显然是不够格的。
正当安思考着该如何应对这门课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前面已经空无一人,回头一看,其他没下定决心的同学都往后退了几步,只留他一人站在最前面。那位鼻音很重的老师眼神一亮,对安说道:
“这位勇敢的同学,你可以自由地选择一位跟你对战。”
安眼睛眨巴眨巴,心里一横,直接地说道:
“那个,我弃权。”
此言一出,同学与老师皆是一副吃惊模样。这位老师虽有克制,但脸上已有不悦,劝道:
“即便只能释放最低阶的魔法亦无妨,这节课就是给你们用于锻炼施放魔法的。”
安有些为难,但还是如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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