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洛玉点明缘由,携着弟弟缓缓而行,低头侧问弟弟道:“那么谦让,让人觉得虚伪,你是否会不再谦让他人。”
崔明庸沉寂思考,谦让会使人觉得虚伪,可有些时候,比如同进一个门,谦让,品德高洁,进退有度,反之,则有鲁莽、争强好胜之嫌。
“姐姐,我不会因噎废食,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谦让掌握适度,亦是君子所为。”
崔明庸毫不迟疑道明自己的态度之后,疑问道:“姐姐,讲的这些和你起的迟有什么关系。”
看着弟弟一张白嫩的脸上,写满怀疑,“早晚与否,和谦让一个道理,在你眼里我起的迟,在我看来正好,我起来后可有耽搁什么,赶不及去母亲那里,还是来不及接迎一会儿到来的姑母和大姐。”崔洛玉娓娓而问,声音圆润、清和,犹如珍珠落盘,清脆明辨。
崔明庸摇头,并没有耽误任何事。
“既然都没有,又如何说我迟。”崔洛玉从不小瞧弟弟,崔明庸自小喜好诗书,遍读经史子集,小小年纪在德昌书院夫子无不夸赞,大一点父亲叫其藏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背负盛名并不是好事,所以今年名声不显。
崔明庸绷着老夫子般的脸,严谨、认真,一副受教的样子,“我明白姐姐想和我讲的道理,不论什么事,都要讲求适度,把握自己的分寸。”
弟弟说的很对,但不全面,崔洛玉看着弟弟说:“一半一半。”
“一件衣服,有人说白色浅薄,不穿,又有人说红色俗艳,不穿,粉色招摇,蓝色沉闷……”崔洛玉看着弟弟问:“你会因为不穿衣服了吗?”
那怎么可能,崔明庸摇头否决。
并且很开反应过来姐姐的意思,“姐姐是想说,不要在意别人的言论。”
自己的弟弟就是聪慧,一点即通,崔洛玉点了点崔明庸的小鼻子,高兴的夸赞,“明庸真是聪明。”
“姐姐说的处事之道,出自那篇文章。”既有这样好的言行灼见,崔明庸很想拜读。
“《礼记》第四十一篇的《儒行》”
“《礼记》,我也学了,学到第二十三篇《大传》,我以为《礼记》只有言行、礼记,没想到中竟有如此真知灼见。”
崔明庸很是感叹,出乎意料,他原本以为是《史书》或者《史记》里,名家典故中提及的谏言,没想到会是《礼记》。
“凡是不能一概而论,总有例外。”
崔明庸点头,表示认同。
两人刚刚迈进门槛,坐在厅堂炕塌上的人笑问:“你们姐弟两谈什么呢?这么高兴,隔着门帘娘都听到了。”
听着声音,崔洛玉便知是她娘拿他们姐弟俩打趣,细瞧娘比平日穿着华贵,上衣穿着斜襟芙蓉锦衣,外边用着青色梅花锦滚边,下着紫薇色撒花珠纱襦裙打底,精致华美,姿容妍丽,顾盼之间,流露出清雅高华的气质,又带有夫人特有的慵懒缱绻。
女儿瞪着双眼直直看着自己,张素桐显然被女儿的神情愉悦到。
女儿与丈夫相似的眉眼,让她想到崔景深早上瞧着她,要把她吃了一样幽深的眼神,张素桐脸颊不禁泛起红晕,一时觉得屋子有些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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