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几乎全身赤裸的男人。此时,他正脚步微醺的走在路边的树影里。
男人很高,身姿挺拔。
他全身上下只穿一件深色的平角内裤。昏暗的路灯下看不清他的长相,但依稀可见头发剪得很短。偶尔抬头,那双黑眸竟然如鹰般锐利,在夜色里亮的吓人。
这时,一辆夜班出租车自北而南急速驶来。听见车响,男人上前几步,抬手叫车。
出租车的速度慢了下来,车灯打在男人身上,刺的他睁不开眼睛。他下意识伸手搭在额头,遮挡明晃晃的车灯。
谁知,还不等男人开口说话,司机师傅就从驾驶座的车窗探出半个头来,对着他大声骂了句“卧槽!神经病啊!”,脚下便狠狠一踩油门,呼啸而去。
穆正尧又一次打车失败,他的面色冰寒一片,目光也更加清冷迫人。
其实,他也明白,任谁,也不愿在深夜搭载一个衣不遮体,又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
他看着早就不见踪影的出租车驶离的方向,站在原地几秒,随后便转身又步上树下的绿道,继续向前走。
他的目光更加锐利的扫过道路两旁的门店,只希望能有一家店还亮着灯光。然而,没有。每个店面都店门紧闭,黑漆漆一片。
他继续往前又走了一段路,眼角余光无意中瞥见街对面有一道极其微弱的光亮,贴着地面从卷门的缝隙里透了出来。
穆正尧顿时眸光一亮,停下脚步,眼睛微微眯起,望向马路对面那小小门店上的木制匾额,口中轻念:“霓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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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芜正在一台挂烫机面前烫熨衣服,她一个人在店里,从傍晚忙到了现在,修线头,熨烫,搭配上架……已经快要把她累得快要虚脱。
她本来就已经有些感冒,此时,对她来说,就连挂烫机难听的“呼噜呼噜”的喷气声,也变成了温柔的催眠曲在呼唤她快快入眠。
她一个打盹儿,被挂烫机的蒸汽烫了一下,手背上立刻一小片通红,疼的她“嘶嘶”吸了两口气。
“这下不困了。”苏芜看了一眼手背的红痕,苦笑一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还不忘自言自语给自己加油,“苏芜啊!再坚持一下。最后几件了,马上就要熨烫完了。好不容易赶上一个‘五一’假期,来古城旅游的人多……”
就在这时,金属质地的防盗卷帘门“呼啦”一下被人给推了上去。突如其来的响声把她吓了一大跳。
苏芜抬起头,望向门口。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男人,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笔直的站在她的店门口。
男人肩宽腰窄,四肢修长。身上肌肉块块隆起,流畅的线条修韧有力,双腿也是又长又直。他的五官深邃俊朗,一双漆黑狭长的眸子更是锐利逼人,正轻蹙着眉头看着她的方向。
只是……这个男人为何会只穿着一条平角内裤,深更半夜出现在她的店里?
苏芜有点懵。
她明明记得自己从里面上了门锁了。
向来慢半拍的她足足愣了有十几秒钟,才后知后觉的“啊——!”的尖叫一声,退后几步,缩到墙角。
她把手中的挂烫机对准了穆正尧的方向,声音微微颤抖:“你别过来!别过来!我这是小店,今天卖的钱都在门口吧台的抽屉里,我都给你……你拿了钱赶快走,我向你保证……我没看到你的样子……我绝对不报警……”
说到最后,苏芜已经带了哭腔。
虽然小城民风淳朴,治安也很好,多年来也未曾发生过性质恶劣的凶杀惨案。但是,并不能排除这个看起来就很危险的强壮男人,是抢劫犯或者其他罪犯的可能。否则,他一个大男人三更半夜不穿衣服,来她一个女装店里干什么?
穆正尧皱着眉头听完,这才明白,这女孩儿把他当成了抢劫犯。他在心里轻笑一声,漆黑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向里面的女孩儿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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