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姐弟俩这么团结,一心一意地,相互帮衬着妈妈和爸爸也就对你们的未来也就放心了。”
张文学听到“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妈妈发了这么一通感慨,心里面酸楚楚的,禁不住流下了几滴眼泪,但是理智告诉文学,这大喜的日子不能流泪猴子。所以很快张文学就控制了即将失控的感情。
张文学镇定了一下,带着微笑对妈妈说:
“妈妈,你什么时候也多情善感了呀?姐姐出嫁是咱全家人的大事,作为弟弟,我能不操心吗?”
“是呀,是呀,我们文学是家里的小男子汉,是顶天立地的栋梁哎。”
不知什么时候,爸爸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边笑着,一边夸奖张文学,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文学,你姐姐一件家具都不要,连她用的缝纫机都要留给你将来的媳妇用。”
爸爸一边说,一边流露出一副很遗憾、很不安的表情,又有一丝求助的诉求掺杂在这复杂的表情里。
“不行,这绝对不行!”
不知咋的,张文学突然激动起来。这倒是让父母始料未及。
张文学的父母正在非常吃惊地面面相觑,又不知道说什么劝说张文学。这时,张文学生气地向姐姐住的屋子走去。
张文学父母心里乱成一锅粥,简直不知所措,就跟着张文学走进屋子。
“姐姐,好姐姐”,张文学一边大声地喊着,一边竟然面对正在案子旁边拾掇衣料的文芳跪了下来,父母和姐姐对张文学这一跪感到莫名其妙。
张文学这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失声痛哭了。
张文学哭了一小会,才哽咽道:
“姐姐,你不能不要嫁妆,这个没败落,这个家我顶的起!”
这一次,心里面一直把张文学当小孩子的姐姐,这一次真是惊愕了,张文芳木木地怵在站立的地方,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文芳此时,伶牙俐齿不伶俐,能言善辩竟无语!
跪天跪地跪父母,张文学竟然在姐姐面前跪下来。
这一跪,跪出了张文学天地浩然之正气;
这一跪,跪出了姐弟间海枯石烂之情谊;
这一跪,跪出了张文学开天辟地之勇气!
过了一会,张文芳才醒过神来,马上上来扶张文学,不料张文学一推姐姐,大声宣布:
“姐姐不要嫁妆,就是看不起弟弟,我就跪着不起来!”,
这时,爸爸和妈妈也都流泪了,听到这话,不约而同地走近文芳,妈妈哽咽着说:
“文芳,听话,该要就得要嫁妆”,
“是呀,要不,人家还以为你被扫地出门了呢,”
爸爸也继续劝说,
“再说,到婆家那边,也没有面子,会抬不起头来。”
张文芳虽然倔强,但是这个时候,也流泪了。
只见:张文芳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文学跟前,伸出双手攥住弟弟的双手,用两只流着泪水的眼睛直视弟弟嚎啕大哭的脸,颇为正经地说:“弟弟,你已经长大了,从今天起,我开始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文芳说完话,就接着用双手把张文学拉了起来,并且顺势把张文学揽在怀里,这时父母也走了过来,一块抱住了两个孩子,这样一家人第一次哭着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一家人,一起拥抱,一起流泪。
这泪水,有爸爸辛勤劳作操持家庭的心酸与幸福;
这泪水,有妈妈含辛茹苦养儿育女的心血与祝福;
这泪水,有姐姐依依不舍年幼弟弟的遗憾与感动;
这泪水,有弟弟对姐姐情真意切的决心和真情!
之后,姐姐的嫁妆问题顺利解决,但是嫁妆依旧是比较简单:
一件是姐姐一直用的缝纫机;
二件是姐姐一直用的包边机;
三件是姐姐一直用的写字台;
四件是姐姐一直用的木凳子。
嫁妆只要有,家人就接受;嫁妆只要要,家人就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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