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四浩不做声响,静静站在长孙良的身后,和长孙良一起等着读书声停下。
一炷香后,读书声终于停了下来,接着便隐隐听到先生颇具威严的声音,好像还有竹板打手心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洪四浩笑了,这样严厉的作风也只有那位山长大人才能做的出来。
长孙良正在看门楣上的匾额,上面写着方山书院四个大字,虽然书法不凡,但长孙良是何许人也,什么样的书法没有见过,也不至于看的这般入神啊。
洪四浩心里清楚原因,因为这块匾额正是出自那位山长之手。
“大人,请。”洪四浩抬手打断了沉思的长孙良,请道。
“哦,好。”长孙良怀着心中疑惑,跟着洪四浩走进书院之中。
“大人,这间书院说大不大,总共三进的院子,前面的是稚子班五十四人,都是十岁以下六岁以上的孩子,中间是少年班,也是五十四人,十岁以上十六岁以下,后面是成年班,十七岁到三十岁不止,七十六人。”
不等长孙良询问,洪四浩便主动介绍。
“什么?这么多人?”长孙良微惊。
“嗯,都是附近百里以内穷苦人家的孩子,一心求学,我便办了这所书院,供他们读书,不足挂齿。”洪四浩谦虚道。
长孙良深深的看了洪四浩一眼,微微点头“有此功德,你称为神仙弟子不为过。”
“大人过誉了。”洪四浩宠辱不惊,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指着前面的二层小楼道“前面便是稚子班,我们去看看?”
“好。”长孙良此时已经完全认可了洪四浩,更加不客气,径直走了过去。
两人站在窗外向屋内求学稚子看去,一个个小脸上写满了对知识的渴望,看的长孙良眼泪差点落下来。
正在讲课的山长发现两人,停了下来,放下手中的戒尺,走了出来,学生们一个个好奇的看着自己先生的奇怪举动,看到屋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时常过来讲课的先生,另一个不认识,都很好奇,看来看去。
长孙良起初一心只看那些求学的稚子并没有注意到教书的先生,此时对方站在面前,看清容貌,一头银发简单的束着,清瘦斑驳的脸颊,一抖一抖的山羊胡,一身灰白长袍。
这不就是自己时常梦到老人吗。
“您,您是方文清,方先生吗?”长孙良颤抖的问。
方文清温和一笑“良,难得你还记得老夫。”
“学生长孙良叩见先生,一别十年,能再见先生,良之幸也。”长孙良扑通一声,立刻跪倒在地。
即使有心理准备的洪四浩,也不由瞪大眼睛,以长孙良现今的身份地位,这份礼也太大了吧。
可方文清却丝毫不以为意,笑着上前搀扶起长孙良,轻声安慰“好了,起来吧。”
再看长孙良已经满脸泪水,激动的浑身颤抖。
“先生,良找了您十年,您怎么会在这里教这些稚子读书呢?”长孙良问。
“呵呵,此事说来话长,你们先回去,等老夫教完这些稚子,晚间,我们再叙。”方文清,抚着山羊胡,笑呵呵的挥手。
“是,良谨遵师命。”长孙良想都不想,立刻答应。
“嗯,好。”方文清笑着点头,至始至终都没看一眼洪四浩,转身回去继续教书。
洪四浩也只得领着长孙良原路返回,心里诽谤着‘昨天那坛好酒都到了狗肚子里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哼!老酒鬼,非断了你的酒不可。’
转眼入夜,洪四浩的书房里,只有他和长孙良两个人,一桌酒菜,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吱呀,房门打开,方文清缓步入内,长孙良立刻起身相迎,搀扶着方文清入座,十分狗腿。
洪四浩也起身躬身相迎,等到方文清和长孙良都坐下之后他才入座。
“先生,劳累您深夜行走,良之罪过。”长孙良拱手请罪。
方文清眼睛里只有酒,看都不看一眼长孙良,不耐烦的挥挥手“老夫虽年事已高,但身轻体健,勿挂怀。”
意思就是老夫硬朗的很,不用你瞎操心。
一开始就吃了个闭门羹,长孙良却丝毫不在意,依旧嘘寒问暖,比对他亲爹都好,俨然一副孝子的模样,如果请丹青妙手张仪德过来照着他们画一幅画,一定会是一副留芳千古的师生图。
眼看着长孙良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洪四浩忍不住打断道“两位前辈,客套话咱们以后再聊,还是聊聊计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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