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两匹瘦马的嘶鸣。
一滩热血,凉了人心;一声马嘶,惊了寒夜。
空无一人的稻庄外,突然传来两匹瘦马惊慌失措的嘶鸣声,划破了沉寂的夜色,也让在稻庄后屋内的凌浪涯和胡虚大吃一惊。
继而,二人听到瘦马在疯狂挣扎的声音,而后又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先是越来越响,后来又慢慢地变小。
二人惊觉事情有变,立刻从屋内跑出,连油灯也顾不得拿,在黑暗中向着庄口奔去。待得两人回到停马的院落中,发现胡虚的马缰绳已断,其马也不知所踪,而凌浪涯的马受到惊吓,缩在一旁惊怒地直喘气。
不问而知,必定是有人盗马,逃出了庄外。凌浪涯解开马绳,安抚瘦马片刻,立刻翻身上马,弯腰伸手,一把拉住胡虚坐于其后,并叫道:“坐稳,我们追。”
瘦马嘶鸣一声,仿佛有主人在,就有了主心骨一般。它的前蹄高高扬起,立刻向着庄外飞奔,欲要追回几个月日夜相守的同伴。
在两匹瘦马先后离开稻庄门外时,谁也没有看到,一双血红色的眼眸,出现在两人吃饭的屋顶之上,看着他们离开后,又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凌浪涯顾不得瘦马羸弱,一路策马飞奔,直到追到庄外稻田的主大道上,终于在残月光照耀下,发现大道正中前方一道黑影,正在变得越来越小。那是胡虚的马,而它跑得飞快,已行主大道过半路程,再过片刻,便可借大道穿过稻田,消失在丘陵之中,那时候,想要再追到,更是异常困难。
两人凝目细看,发现瘦马之上,正有一人奋力挥鞭策马。
胡虚逆着风,狂喊道:“追不上!他先跑半程,而我们马太弱,人太多。倘若他过了这条道,进入丘陵处,我们便会追丢的。不如你下马在此等候,我去追即可。”
“不行。”凌浪涯一口否决,接着道:“一个人太危险。我们不能分开。”况且,前面敌人未知,他又怎么可能让胡虚一人独自冒险。
两人无言,唯默默策马行。
而两匹瘦马,在夜色中,在稻田间,在大道上,一前一后,四蹄腾空,犹若追风。
追逐之间,凌浪涯渐发现,虽不能立刻追上,但两马之间的距离却逐渐靠近,现在他已逐渐可以看清前方马上那道人的背影,似乎是一名男子。他看着前方不断奔跑但左右摇晃的瘦马,才恍然大悟。大抵是瘦马知道背上的并非它的主人,所以才一路抵抗,以致马速并不快。
随着时间流逝,两者距离愈发接近,而前马却也逐渐跑完主大道,再有片刻,即可深入夜色下的丘陵间,消失不见。
面对此情此境,凌浪涯却易于常人地冷静下来,不断地思考对策间,他忽而看到马鞍前侧挂着的一个物品,顿时心生一计,叫道:“胡大哥,你策马,并扶稳我,我有办法追上。”
胡虚尚未反应过来,只见凌浪涯已把马鞭递于他手上,而凌浪涯双脚脱离马鞍,双手一撑马脖,再借力一跃,已稳稳地站立于马上。胡虚看到他手上拿着的物品,顿时明悟,用手抓住凌浪涯的腿,让他保持平衡,并喊道:“小心。”
凌浪涯迎风而立,站于飞奔的马上,双眸紧盯着前方的身影,他忽而向后弯腰,右手随之高举,继而瞬间发力,瞄准那道身影,迅猛地把手中事物投射出去。
胡虚见之,忽而叹道:“哎,可惜了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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