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于谅,”
四公子很高兴的从身边的一名随从手中接过一块银子、送到他面前,“这个送给你。”
柴靖南本能的伸出小手儿,可一看到那小沙弥、立刻又缩了回去:
“大丈夫无功不受禄!”
不过是个小小的人儿罢了,可满嘴里全是大人的言语,大家不免都觉得有些好笑。
而四公子看上去却很严肃:
“大丈夫说话要算话,你既然已经说给我面子了,如果不收这银子岂不是不给我面子吗?”
“我、我……”
柴靖南小脸儿涨得通红,
“好,我给你面子,就先收下,你的救命之恩以后再报。”
“好吧。”
四公子微笑着将银子塞在他手中,柴靖南稚气的小脸儿上露出笑容:
“再见喽!”
望着他一蹦一跳远去的背影,众人均摇着头笑了。
“燕……”
静慈回过头来,可话刚一说出,只见四公子向他摆了摆手、便改了口,
“哦、四公子,还是到寺内说话吧。”
“好,”
边答应着,四公子边又看了看宗泐,“大师怎么也在这里?”
“还不是为了他,”
宗泐笑着指了指身边的僧人,
“四公子,这位是老衲的好友道衍。”
道衍?好象听说过——
四公子用心的打量了他一下,见这位道衍身材高大、相貌伟岸,与其说是出家人,倒不如说更象一位公侯将相。
一场不大的风波算是平息下来,当所有人都进了寺门后,高大的山门便再次紧紧关上了……
手中有了银子,那小孩儿柴靖南高兴得一路蹦跳着来到集市上。
孩子终究是孩子,柴靖南先跑到买小吃的地方、神气活现的要了好多好吃的,又理直气壮的拿出银子付了,最后扛着一大包东西哼着小曲走在了一条通往城西北角的僻静小路上。
日头西斜,柴靖南已斜倚在墙角,面前摆的全都是他带回来的吃的东西,一手抓着一只鸡腿、一手提着一壶水,一口鸡一口水的吃喝着。
这是一座破烂不堪的小庙,院墙已倒塌了大半,两扇破门还勉强支撑着,唯一的一间大殿也已漏了半边,这小孩儿大概就一直栖身在这里。
此时、大概吃饱了,小孩儿站起身打了个饱嗝、抻了抻腰,蹲下身将剩下的东西包好,提了起来转到那座已分辨不清是哪位神灵的神像后——原来这里整整齐齐的铺着干草,上面还有一条破絮子。柴靖南小心的将包放在一旁,抬头看了看房顶破洞处的天空,已经黑下来了,便翻身倒在破絮子上闭上了眼睛、似乎要睡了。
好半天,柴靖南的双眼又睁开并瞪的大大的,瞪了一会儿,翻身仰面躺着将双手垫在头下,看着那破洞处的一轮明月出神,不知为什么、四公子清澈又充满慈爱的目光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猛然,他起身从干草中找了一阵,然后取出个小布包,小心的打开,里面竟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小孩儿轻轻的抚摸着玉镯、黑亮的眼中闪着泪光:
“妈妈、妈妈……”
谁知这么小的孩子心中又有多少的隐痛?慢慢的,他还是沉沉睡去……
什么时候了?好象有响动,柴靖南从梦中被惊醒,见玉镯还拿在手中、急忙爬起来带上,隐在神像后向外边看去。
如水的月光下,一个全身黑衣的人站在殿门口,可腰间系的一条明黄色的带子十分醒目,黑色披风搭在他的左臂上,肋下佩着的一口弯刀上的宝石烁烁放光,虽然月华满天,但毕竟在夜里,脸面还是无法看清,只是看着身材修长、匀称。
缓缓的踱了几回,这人猛的一脚踢向破烂不堪的门扇,同时发出一声让人听不懂的低吼。随着被踢飞的门扇落在地上,院墙外飞身跃进三个同样黑衣的人。
“怎么才来?!”
黄带人看了他们一眼低声喝道。
三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上前施了一礼:
“那里太大,不好探听,请大人……”
“好了,探听出来了吗?”
“探听出来了。朱老四这回止带了两个随从,住在广慈寺内西北角的独院中,同住的还有两个老和尚,看来没什么可担心的。”
“真的只这几个人吗?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人?”
“不会的,我们在那里藏身很久,不见有什么异常,也正因为这样、才来迟了。”
黄带人沉默了。
见他犹豫不决,那黑衣人上前一步:
“大人,朱老四只在广慈寺住一夜,明天就要入京了。这一路我们一直等机会,这已经是最后的时机了。”
黄带人抬头看了看他,猛的一点头:“好吧,下手!”
“大人,”
本已抬脚准备走的黑衣人却一把拉住他,
“我们是该抓住时、机——”
“机”字一出口,身子已飞向神像后,倾刻间已提了一个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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