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迟疑的时候,院子里出来几个人,她一眼就认出来守喜的身影,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了。
“来了,大妹子”没有等守喜开口,一个五十多岁操着安徽话的老汉热情地对她说。
“呃”她出于礼貌地回答道。
“这是咱张大哥,可冇少帮咱忙嘞”守喜说。听守喜说完自己,张老汉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守喜的肩膀,引领着她往里进。看来,丈夫和这一家人关系可不一般嘞,难道自己要住在这里吗?他们怎么认识的?一连串的问题已经像洪水一样涌上心头。
“今个中午都在这吃饭”中年男人拽着守喜说。
“不啦不啦,俺还有事嘞。今个来接俺媳妇,顺便拐这看看兄弟,俺一会就回去了”守喜又解释说“俺今个儿只请了半天假”
老汉一听这也不再挽留,转身招呼西边活的守余赶紧过来。
“二嫂”守余惊讶的说。显然守余对二嫂的到来不敢相信,他竟然惊讶道说不出话来。
锦程似乎有点明白过来点,守余在这当学徒了,她心里稍微轻松些。
原来瘦得皮包骨头的守余现在也圆润起来了,看来伙食不错嘞,她不会想到,这些圆润是她的丈夫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在几十年后,丈夫才告诉他真正的事实。
“胖了点呀”锦程说。
“嗯”惊讶中的守余才醒悟过来,赶紧回答道。
这时,老汉媳妇也凑了过来说:“大兄弟呀,咱家就数四弟能吃嘞,一顿饭能吃好几碗米饭嘞”老汉不等妻子说完就催促道:“你去给客人倒点水!”中年女人白了老汉一眼,往后退了几步站着不动,显然她好像对这些人的到来不太欢迎,锦程注意到。
守喜冲着门外的士兵摆摆手,不一会,两个士兵抬着一大袋子大米径直走到厨房把米倒进米缸。
看到战士抬的米,中年女人走上前来拉住锦程的手热情地说:“这么远来了,一定在这吃顿饭再走嘞”
“对对对”中年男子接着说。
“哎,今个还真不中嘞,回去迟了还得挨处分,改天俺再来吧”守喜边说边拉着锦程往外走。
老汉和妻子守余都跟着走到院门外。
没多久,小汽车便消失在盘山公路的拐弯处。
不知不觉,赵锦程已经到部队几个月了,在这几个月里,锦程过着从未有的生活。每顿饭都能吃得饱饱的。隔三差五还能吃点肉,起初的肠胃的不适应现在也欣冉接受。连队在深山的平地处,按理说,这一段应该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可是这里到没有家里热的那么急切,这里的夏天倒像是温柔的淑女,一点点释放自己热情。对锦程来说,丰衣足食,这样的生活过得赛神仙嘞。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她在这里迎接她的第一个孩子。
当她第一次抱着孩子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要给自己孩子一个好的未来,无论自己多苦,也不能苦着孩子嘞。这也许是千千万万个母亲中最朴实我愿望。对锦程来说,孩子就像天使一样,打破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曾经她是那么害怕大嫂的“占”字起了作用。这一切梦魇都随着孩子的到来结束了,她转过身动情地亲吻了身边娃娃的额头……
人生就是这样奇妙,一个人的出生竟然能给一大群带来快乐,正如黑夜里的一盏明灯,照亮了路,温暖了行人的心。
孩子出生的这一段时间里,守喜是最忙碌的。跑遍了连队,借来一本厚如砖块的大字典,白天抽空一页一页翻,像大多数父母一样,他要给孩子起个响亮的名字。到了晚上,这个字典又有了新的用途,他把字典给儿子当枕头,说是这样睡觉的孩子有文化,关于这个两口子可没少争执,在锦程再三要求下,两个人取了个中,字典照样当枕头,不过在上边加了一条毛巾。多年后,他们的孩子印证了他们的作法是有用的,因为,后脑勺已经平平整整的了。
字典翻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个主意,总是觉得哪个字都好,哪个字又都不好。他已经着了魔,站着想,坐着想,躺着也想……
锦程笑话守喜说:“起个名字跟打个仗似的”,守喜却不以为然,在半个月的煎熬中他终于想起来一个名字——王文徽,顾名思义,在安徽出生的有文化的男孩。经过守喜的解释,锦程也感觉像那么回事,自己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名字算是定了下来。
“文徽,哈哈,你有名字了”守喜冲过来抱着孩子兴奋地说。
锦程看着兴奋得像个小孩子的丈夫,幸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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