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1 / 2)悦石语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感觉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虽然每个人的感受种类相同,但是每个人对同一种事物的感受又不相同,比如一颗山楂放进嘴巴里,有的人会觉得酸至倒牙,有的却感觉甜美如蜜。也许这才是痛苦的根源所在。

一个人的生活总是简单明了,每天的生活安排的满满的。锦程很快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每天早早起床,像她爹一样抡起扫把把院子打扫干净,即便上边没有树叶等杂物,她也要一丝不苟地打扫一遍,这对她来说这不是一种简单的重复性的劳动,而是一种神圣的仪式,以此迎接新的朝阳。

锦程在西墙跟为分过来的公鸡搭建搭建了一个鸡窝,有人要问,公鸡圈起来干啥呢,又不下蛋。这个问题估计要难倒我们的锦程了,这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小生命,她要善待它,而是它就是家庭中的一员,也许这跟城市中富裕的人家养鱼一个情趣吧。不过,锦程倒不是为了情趣,她有自己的打算,分家的时候母鸡都留给了老宅,大嫂说这只公鸡个头大,非得分给她,没有办法,只好分啥要啥了,她已经懒得去争执什么了,从内心里来说她也想要只母鸡嘞,一只就行,以后孩子出生了,能有个点心吃。公鸡就公**,锦程抱着公鸡回家的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长远的打算,她要把这只公鸡养的肥肥的,卖了或者换一只母鸡,马上她就需要这只下蛋的母鸡了呢。日子就是这样,不怕贫穷困苦,就怕不会精打细算。

她是个恨活儿的人,一有什么活儿,绝对要干完再吃饭,不过这个习惯也在母性的提醒下慢慢改进了,自从怀孕,她已经有所注意,搁以前,一天不吃饭都能抗住,现在她能按时按点给自己捣鼓点吃食儿,不能委屈肚子的孩子嘞。

这样的时光,一天过完就能看到今后几个月甚至几年的平淡生活,锦程倒不觉得乏味,生活困苦且充满了希望。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开始在肚子里踢来蹬去了,这让她感到新奇,一个人的生活不再孤单,每天闲暇时,她总要给孩子说上一大堆的话,有时她已经迫不及待的给孩子讲起了数学了呢,也许这就是母爱的力量吧。

不经意间,从林子里的某一棵树上传来了布谷鸟的叫声,咕咕咕咕——。听到布谷鸟的叫声,田地里的小麦擎着长长的脖子欢快地舞蹈,像是在欢迎远到的客人。每一株麦穗都已经灌满了浆,躲在青中带黄的芒刺下。

麦子快成熟了,这是让人喜悦的日子,锦程像村子里的所有人一样都期盼着这一季的好收成,这是一年的嚼谷呢。

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在喜悦的同时难免也有些忧愁,肚子大了,弯腰不太方便了,不能像拔草那样可以蹲在地上吧,这可难住了刚强的锦程。好几日,她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每天晚上都要逼迫自己早点睡觉,忧愁忧愁呀。

生活总是不经意间要给人们出个难题,似乎要提醒一下坦途中的人们时刻保持警惕。这就是生活的真谛。

锦程把能帮助的人在脑子里罗列一遍,到底找谁呢,一时间还拿不定主意。爹是指望不上了,大嫂似乎专门盯着她老甲的,每次老甲的一进守喜的地,保准不过几分钟兰香就拉着占生出现在老甲的眼前,占生就开始拽着腿要抱抱。老甲的只好抱着占生往家里走。估计有人要问了,这孩子会跑,让他在地里玩了吧,其他地里跑的不都是玩耍的孩子吗?不过我要告诉你们了,这是人家,兰香可不允许占生晒着嘞,老甲的为啥知趣儿地抱着孩子回家而不放在地里玩呢,他被骂怕了呀,就有一次老甲的没有马上起身回家,兰香就拉下脸一屁股坐在地上骂了起来:“咋了,分了家,可不能偏一个凉一个吧,啊呀,俺命苦呀,俺这为这个家付出恁多也冇个人心疼呀”骂完了老甲的又开始埋怨不办事的守良,地里拔草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老甲的只好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思来想去,只能求助两个兄弟了,她得提前给兄弟们说一说,她准备吃过早饭就去东头儿看看,对锦程来说,这是下策,出嫁了谁愿意去麻烦娘家人呢,这不是让两位老人担心吗?这是她无奈的选择,也是最容易实现的选择。

公社的工作的锻炼,苦难生活的磨砺,这促使锦程养成坚韧的性格和思考的习惯,遇到了难事儿,总能咬着牙扛过去,她也总要权衡利弊,寻找出一个最佳的解决方案。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自从分家以来,老甲的很少到这个院子里来,不是不想而是没有机会,锦程也看透了里边的道道儿,不到逼不得已绝不给这个心地善良的老公公张口求助,他也不好过。反正自己已经这样的光景,再差也差不到那里去。

确实,老甲的时光也不好过,他打游击似的给锦程修过一次屋顶,提过一缸水,但都没有逃过兰香的堵着门的骂声。老甲的心里藏着不能用语言描述的惭愧,这些话他不会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向媳妇倾诉,很多次,这些委屈化作了泪珠浸透那装满麦秸秆的枕头。

老甲的很少去晒太阳了,之前有人拦着倒是想去,现在没人拦着内心却远离那个曾经热爱的地方,谈不上厌烦,也说不上喜欢,感觉就是如此奇妙。即便他偶尔去拿转一转,也不会在那里久留,前些日子送走了老丁,那些老哥们儿再也聚不齐了。那堆柴还在,它没有因为人多而欢喜,也没有因为人的离去而伤心,它像是个局外人,静静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悲喜,欢笑……

每年的六月和十月是整个北方忙碌的季节,农民们在田地里忙碌着,收获着粮食也积攒着希望。

挺着大肚子的锦程也参与到庄稼的抢收活动中,这个时候,如果不是非说不可的话,人们都会省下点力气用到挥舞着镰刀的右手上,每一镰到下去,擎着饱满麦穗的空心杆子被齐刷刷割掉,对庄稼人来说,这每一把握的不是粮食而是希望。村子里几乎每个人都挤到通往的田地的小路上,有的走,有的跑,有的坐着马车,无论怎么样,村子的没有一个闲人,他们都被投放在各处。如果不是特别好的关系,没人愿意挤出时间去提前收割你的麦子,农时不待人呀,过了时间点麦穗就炸裂了,这是近千年老百姓总结的经验嘞。这对锦程来说也是好事儿,大家的忙碌就没有人顾得上去看她在田里的囧相了。笨鸟先飞,锦程有自己的指导思想,在别人还没有人上晌的时候,她的田地里麦子已经被放倒了不少。她和别人不一样,肚子在前边挺着,弯腰是不行的,不过这难不倒咱们的锦程,她寻摸出一个适合自己的姿势,半蹲着,既能抓住麦子,镰刀又能割到麦秸秆,虽说棉秸秆没有别人那么整齐,不过锦程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若是往前推几个月,她可是绝不输任何人的割麦子能手嘞。

村里老话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个观念只是存在于某个领域里。东头的老赵时刻挂念着锦程,他提前收割好自己的庄稼,由拥军架着马车赶到了守喜家的地头,不由分说干了起来,不消一天功夫,麦子已经整整齐齐地铺在了场里。个别饱满的麦粒已经厌倦了麦秆儿的束缚,及早地褪去外衣,光着身子躺在场地里贪婪地享受着这夏日的阳光。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