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索月匈部是凹陷的,很明显是被马匹践踏造成的,不放过细微处的卓戈,直觉诡异的梦境照进了现实,令他一时间惊悚莫名,完全愣住了!
尸体血蝇萦绕,但面容并未腐烂到不可辨识,阿戈以此作出了判断:“看来贾科一行曾于此露宿,他的去向肯定是维斯·多斯拉克,想在圣母山禀告马神,祭奠天上英烈,正式加冕为卡奥,马蹄印,还有血迹,也必然出自他们之中。”
这两个观点乔拉和拉卡洛,以及乔戈完全赞同,因为这里是通往大草海的最佳路段,平缓视野广,一切危机都能提前察觉做出防范。
卓戈的部众解体后,几个寇瓜分了他的财物,贾科选择的是牧群并非奴隶,所以贾科根本没理由随同竞争对手波诺长途跋涉前往奴隶湾。
再者言霍索乃是贾科新任命立誓为他效死,不离左右的血盟卫,死在这里,不管何因,都足以证明他们于此滞留过了。
在阿戈思来,阴险凶残的贾科作为板上钉钉的马王,必定会大举盛宴笼络人心,按照多斯拉克古老的传统,在那种场合不流血死人,乃是不祥之兆,是不受上苍眷顾的,所以出现血迹很正常。
此地狂欢过的迹象很明显,他觉得自己的猜测错不了。
血盟卫的第一个观点,卓戈认同,但是第二个不太认同。
以两世的超人思维来推敲,他觉得在这一路上看到的血迹,以及明显只是一匹马踩出来的蹄印,很可能就是他射中的那匹栗子色老马留下的,并非死在这里的霍索,还有他们的马匹流溢的。
一团困扰了好几天的迷雾已有散开的迹象,卓戈却更觉悚栗了,因为太过于反常了!
如此离奇,说了他们或许不会信,他也就懒得多言,自顾自的催马再度前进了。
贾科早就离开,感觉不到危险的乔拉等人也就不再细心探查,只管紧随卡奥,眼睛直视前方,默默估算着自个与已出现草色的地平线之间的距离。
心有疑惑,需要印证的卓戈则不然,一直埋头盯着干涸红土上的蹄印和血迹,一心两用,紧握缰绳的手不让坐下老马偏离开去。
没过多久,“咴咴......”马儿们尽皆躁动起来,因为赶到了辽阔磅礴的大草海边缘。
驻扎于红土荒原,它们只能咀嚼水分不足的干涩恶魔草,现在满眼都是爽口的新鲜草料,怎教马儿不喜?
它们是高兴了,但回到久违故地的众人却振奋不起来,因为离令人闻之色变的彩虹地已不远了。
而且他们之中有一人,卓戈在这里还另有安排,不知何事,但肯定不是好事。
四人忐忑的看着卡奥下马,走进了似被什么动物重压过形成的草窝。
卓戈一脸凝重,以细腻的眼界分析,感觉这个轮廓可辨的草窝,应该是一匹成年马卧于此处导致的。
眼观踩在松软黑土壤中变得更清晰的蹄印,再看看前方有一条被挤开的草道直通远方,他笃定栗子色老马曾在此忍痛小憩。
借着明亮月光随意一扫,他便发现了几株紧贴于地,沾着黑褐色血迹的半死铜草,以及一段半透明的银纹蛇皮。
卓戈大震,弯下腰,伸出微微颤抖的右手,扯断一株沾血铜草移至鼻尖嗅了嗅。
作为骑马民族,他对人血和马血的区别特别敏感,几息间便笃定了:“嗯,这是马血。”
扔掉断草,他拾起蛇皮在指间摩挲了一下,认定这是阴纹蛇的蜕皮。
开始留心的路段上的所见所闻,简直与梦境如出一撤,这让卓戈开始怀疑人生了:“难道我做的不是梦,而是亲眼所见,但那时候我躺在红土荒原啊!不过我的眼睛确实很疲惫,莫非是那支箭矢!?”
钉在栗色老马臀上的箭矢,非要说其有特别之处,那就是制造的材料在厄索斯大陆很稀缺,于落根地维斯特洛大陆才能偶见丛生的鱼梁木,而且箭杆上精雕着一张眼睛特别大的泣血人脸。
多斯拉克人本来就是以箭术见长,箭矢对他们来说要多少有多少,若非拔尔勃叮嘱卓戈那支木箭是他母亲的遗物,他早就用来射敌或随手扔了。
虽然听从父亲的建议把木箭留在了身边,但他还是不怎么重视。
因为他连母亲是谁?长什么样?姓甚名谁?他都不知道。
别说是他了,就连整个卡拉萨都不知,多斯拉克人本就是披着人皮的野兽,极其的滥情,拔尔勃又不愿提起,自然无人在意了。
还好拔尔勃就他一个儿子,卓戈并没有被戴上“私生子”的称号,而且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卡拉喀,也就是卡奥继承人。
从小性子就野,所以当时卓戈在意气用事下,顺手就取下木箭射向了老马,事后,他完全忽略了。
直到此刻被诡梦中的重点找上,他才想起来顺藤摸瓜。
要是从前的卓戈面对这样的情况,肯定是一脸懵,也许会迷糊一世。
但是重生后,他参照前世读过的冰与火之歌来解谜,很快便有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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