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人员注意!车队正在进入红区,所有人,都给我警醒着点。”飓风的声音从手台中传来。
“这段应该是最危险的一段了,警醒一点。”龙越提醒着车里的其他人,三位姑娘都点了点头,就连坐在前车的SCAR回过头来,摇晃了一下手里的手枪,示意已经做好了准备。141全体提前做了些准备,除了手台以外,他们都准备了耳机作为通讯工具,以保证通讯。
“看样子信号还可以哈。”龙越放下了按在耳机上的左手,抓着方向盘四处观望。
从地图上看,这里是新迎区和东城区的交界处,东城区就是他们过来的方向,那里的治安环境勉强算是黄区,虽然乱,但秩序还算健在。但新迎区就不同了,这里虽然算不上特别穷,但却是政府管辖的一片空白,是一片鱼龙混杂之地。在新迎区,联合政府的法令几乎形同虚设。黑帮争夺地盘,毒品军火交易,这些本应该暗藏在地下的活计都被搬到了台面上。街头斗殴更是家常便饭。就在龙越开车走过这几个路口的功夫,已经看见了两场斗殴,殴打的对象都差不多:大多都是手无寸铁的人。
“这破地方真够乱的,本地警察局的废材白拿国家的钱了。”龙越咂了咂嘴评价到。生在蓝区的他的确没见过这阵势,M99和FAL也是一脸的诧异,她们以前生活工作的地方是黄区比较靠近蓝区的部分,至于红区,她们也只是在只言片语中听说过,知道这里乱,但没有想到乱成这个地步。
“啊!”FAL突然惊叫出声,龙越从后视镜里看到一抹鲜红,那是属于一个正在被殴打的人的。准确的说是刚刚,毕竟死人是不会再被殴打的,那叫鞭尸。那人被强迫跪在地上,一颗11.43mm口径的子弹从他的左太阳穴射入,留下一个小洞,然后从右太阳穴穿出,打出一个大坑,带走了他的一颗眼珠和小半张脸,红红白白的淌了一地,与地上那分不清楚是什么污物的东西混杂在一起,等着一场降雨把它们都冲进下水道。
“呕……”龙越忍不住干呕了一声。他头一次见识这种场面,真正的杀人如杀鸡,从地上的痕迹能看出来,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周围的行人只是略微绕开了那具尸体,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商店正常开业,行人正常赶路,明明惨剧就在眼前发生,可人们的表情都不曾改变分毫。
“习惯就好。”AK12靠在了椅背上,双手抱住后脑勺,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你以前在红区呆过?不是说新出厂的吗?”龙越勉强咽了咽唾沫问到。
“这个嘛,文件这种东西只要不联网就很好伪造。你眼前的这些东西只能算小事情了。”AK12苦笑道:“在派系混战时期,死人都是直接倒坑里埋掉的,有时候一个坑里有四五百人。人类和仿生人都有。”
龙越吹了个口哨,比起刚才的血花纷飞,这种万人坑的场面显然更难以想象,他也不太相信会有这种场面,此时也就当个故事听听罢了。比起万人坑,龙越现在对AK12的过去更感兴趣。
“你以前在红区干什么的?打手?”
AK12点点头:“没错,大致就是那一类工作。”
“那一类?”龙越抓住了关键词。
“那一类。”AK12重复了一遍:“打手,盗窃,杀手,打黑拳,贩毒,贩卖军火,我大多数都干过。你知道的,在红区想活下去就得有钱。像我这种没有什么一技之长的,只好什么都干咯。”AK12说的轻描淡写,但龙越却听的心惊肉跳。上面说的这些职业都不是什么正当职业,甚至有一半只要在蓝区发现,直接就会被抓起来,轻则无期,重则枪毙。抛去这些法律上的问题,这些职业的危险性也是高的吓人。即使是在蓝区,明面上虽然没有,但背地里黑帮杀人越货的勾当也没少干,更不用提如此混乱的红区了。想必黑吃黑或者背后捅刀之类的事情,在这里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平常。
“不简单啊。以前有搭档吗?”龙越问道。
“……有的。”AK12犹豫了一下,点头道。
龙越本来还想问下去,但他从倒车镜里看到了AK12那双充满了回忆和痛苦的眼睛,他知趣的没有问下去。在红区挣扎时的搭档,一人来了蓝区,另一人却没来。抛开一些小说里都不可能发生的狗血剧情,只有一种猜测符合实际。
一人在人间,一人在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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