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人来说,不过是睁眼闭眼的事,只不过,这样的睁眼闭眼,须得真有这样敢与直面死亡惨淡的勇气。
显然,有人选择死,也有人选择苟活,这是每个人都有的权力,即便是这些所谓的,用一纸文书便卖了自己性命的下人仆妇,这样的生死抉择,到底也不会因为纸面上的墨字指印而改变。
夜色渐渐显露出它撩人的面容,而原本沉寂的通判府邸后花园当中,却不断传来猫儿叫春般的声音。
平静自然不会平静,只不过,后花园里的阆苑仙葩,不再是那些天生地养的娇艳花朵。
许靖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凸起,火焰云纹分着阴阳两种镌刻的痕迹,摸起来很有质感,且不断从指尖和掌心处,涌进来汩汩的热流。
王家的府邸,距离州衙也不过就是隔了两条街,但等许靖做好准备,提着登门拜访的礼物到时,天色已经擦黑。
按着宋明王朝民间寻常的礼数,就是平常人家,也不会让客人傍晚来自己家中宴饮,因为这个时候,该是夫妻天伦时,客人再重要,也不能违了礼数。
更何况,许靖还是王生现在的正房夫人曾经的竹马青梅,按理说,这鸿门宴应该推迟,但王生却没有推迟的意思。
反而派遣了自家的小厮,不断地催促,许靖也没有拒绝,只是不断说,自己没有购选礼品,拖了这么久,才把自己镇魔司的物什妥帖的藏在身上,随便选了方砚台,就跟着一直等在自己家门口的小厮往王家府邸去。
大户人家傍晚的宅院中,灯火通明,相比于它四周的黑暗与沉寂,这样的景象,才像是盛世该有,即便是灯下黑的地界里,还有着诸多,令人作呕的境况,但也无法阻止人们对于繁华的追求。
“许大人请进,我家主人都等的着急了,酒菜都已经过了三轮的水,若是您再不来,小人可是要遭殃的。”
少年引路的小厮,之前是在王生的正牌夫人,也就是住在西跨院中的憔悴女人手下的仆人,也与许靖相熟悉,倒也敢稍稍抱怨一下。
许靖看着在一片灯火通明的王家府邸中,唯独西跨院的动火微弱,不由得问道:“为什么你家夫人住的跨院这样的冷淡?”
闻言,小厮叹了口气,在熟知许靖不会大嘴巴谣传的前提下,小厮颇为惋惜道:“还不是老爷同夫人有了些许的气,削减了平日的吃穿用度,自然也不会有这样的……”
许靖装作毫不知情,就像是从来没有听过般,但心中的怒火,却是不断地在熊熊燃烧。
这个王生,为委实让人觉得作呕,竟然将火气撒到了自己夫人头上,着实可恶。
“你可算是来了,难不成还得让我学着那大耳刘,去三顾茅庐,才能把你这个大人物给请来?”
王生一身宽松道袍迎了出来,人还没到跟前,那说笑声,就已经进了耳中。
许靖压下心中的怒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那倒是不必,就算你有大耳刘的心思,我也没有诸葛武侯的命不是。”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看上去和睦异常,委实是相交甚好的友人,但其中的龌龊,只有两人自己心里清楚。
“妾身见过许大人。”
画皮女妖婷婷袅袅的,扭着腰肢走出来,如同扶风弱柳般的曼妙身子,再加上那可纯可欲的容颜,还有让人忍不住怜惜的楚楚,果然是绝世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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