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我们放了它吧,他妈还在等它回家呢!我被老师留下的时候我妈估计也是这样等我回家的。”
郭昕澄点了点头,被我提起的这个话题有点沉重。沉重到气氛又陷入了死寂,我看着落到地面的兔子蹦哒着离开,朝着老兔子的方向前进。老兔子激动的向出来走了走,耳朵抖动的越来越快了。
“它回家了!”
郭昕澄的语气有点悲伤,我不应该提起这个话题的。
“你都丢了什么东西啊!”
我尝试转移话题,把我们两个从这种尴尬又伤感的气氛中拉出来。
“一万多块钱,还有几件衣服。”
“啊!”
我惊呼,一万、现金、怪不得被人盯上了。
“你付钱的时候是不是掏的现金?”
“嗯,我一共带了一万五,来的时候花了三千,给那个黑车司机又给了一千,他说可以直接把我拉到纳木错的,谁知道……”
“好了,不说了,我了解了。财不外露,就当吃亏了。我的一千多就那样没了,早知道乖乖待在家里了,那些钱还是我偷偷拿的呢!”
我开始抱怨,她也开始后悔。
“我也是偷家里的。”
额……
我不知道说啥了,这孩子和我一样缺心眼。
我们上路了,背后的兔子给我们送行,前方的微风给我们指路。这场不知道目的的搭车之旅开始了。
我们顺着长满了草的沙子路走,太阳也从东方升到了头顶,郭昕澄走两步歇三步,已经开始叫苦不迭。一路上都是我找话题陪她聊天她才愿意走的,不然早就歇火了。我这会儿也是口干舌燥,累的不行了,半早上的时间,硬是没有一辆车路过这里,我有些绝望了。
“橙子,走快点,我有种感觉,不出半个小时,我们就能找到吃的了。”
我嘴上安慰着她,眼睛四处张望,希望下一秒我的视线中可以出现一眼甘泉,或者遇到藏民的居所,然而这只是我希望的。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直到这一刻我才对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以前老是觉得自己考试成绩不好,偷摸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作弊抄一下啥的,当生死问题摆在眼前,那些曾经看起来很困难的问题也不怎么困难了。
“我觉得你在骗我,这话我都听了一早上了,可到现在我快渴死了也没有喝到一口水。”
通过聊天,我知道了她今年二十一岁,是某个私立大学的大一学生。家里很有钱,有钱到什么程度,那一万块钱是从她爸房间电视机后面拿的。
怪不得昨天她一开口就是说她家里很有钱,她爸不会放过我的。
我突然想问她一件事了。
“你不是说你是偷跑来西藏的吗!那你爸妈现在是不是急疯了,我好歹家里人还知道呢!”
“不会的,他们才没有时间关心我呢!在他们的眼里只有钱。而我,也就是商业联姻的产物而已。我在十岁那年就知道了我爸在外边有小三了,我妈也包养了小白脸。对于我来说,家就好像只是一个名词,只是用来写作文的。你知道吗?以前小学的时候,我最讨厌写关于家庭还有父母的作文了。我感觉我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写的,每当我听见同学描写的美满幸福的家庭,我都特别羡慕。可惜的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也都是编的,他们根本没有作文里写的那么幸福。”
郭昕澄说了很多很多,一时半会儿也不叫唤着说渴了。
我看见她眼神不对劲,估计又要开始念叨饿了,立马又问:“那早上我说兔子回家了,你还表现的那么悲伤?”
“那我遇到这种事情了,总需要煽情一下,说不定我就这就真的死在这里了。我还没活够呢!”
是啊,人啊活在世上,总会七情六欲,总会偶尔的动情的,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亦或者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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