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姨一回到“暖巢阁”就仰头躺下去,双腿自然伸直,交叠搭在侧护栏上,十指相扣手心向外伸展着双臂,差个10厘米就要触及到另一头护栏,左右扭动腰部,全身也随之晃动,来回几次,“啊”的一声,“真的舒服,天天不停地擀面,非把老娘累的骨架都散了,抽空得去按摩店享受享受一番。”
一个宿舍就一个人的时候,该有多舒服和自在!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甚至可以无法无天,即使把天花板捣个天大的窟窿也不碍事。
“吱呀”一声,房门就要被推开,陈阿姨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那份肆无忌惮的放松也消失了,站了起来,把右腿放在侧护栏上,上身前倾,坐了几回肌肉拉伸,接着又更换另一只腿。
倘若在年轻25岁,她能轻而易举地把脚后跟搭在前上横梁上,展示一字马的千娇百媚,那时,已经记不清,多少男子为了一睹其貌,重金提亲把她家门槛都踩平了,甚至最后还凹陷了。
时间是一个令人厌恶的魔鬼,把一个凭闭月羞花在镇上家喻户晓的少女生生的变成了时刻为柴米油盐操心的单身妈妈,眸底浮现不易察觉的无奈和期盼。
林温雅走近自己的床,一边把上铺的洗发露、沐浴露、护肤品等放进盆里,一边惊奇地问道:“方才,在门口似乎听到宿舍有‘吱吱’声,是不是有鼠啊?”
“咳咳!刚才我在运动,身心放松!”陈阿姨放下腿回应她。
“还好,我是惧怕老鼠的,儿时家里的老鼠饿得都乱窜,现在忆起都心有余悸。”林温雅将呆带睡衣群、内衣和毛巾搭在前臂,便往卫生间走去。
“怎么就你回来那么早?他们几个呢?”陈阿姨一脸惊讶的询问道。
“可能还在开会呢,我说大姨妈找我了,开溜啦,马阿姨在洗工作服,让我先走。”回答声和哗啦啦的水流声同时传了出来。
“明天就回家了吗?”陈阿姨继续追问道。
“老板娘,太过分了,可恶至极,本来答应我明天干完活就放我回家,今天忽然改变主意,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得让我把漠北教会才让我走……不晓得他何时能学会。”
这番漫不经心的关心无意间刺痛林温雅的心脏,漠北学习点菜都学了两天,假如他暑假都不能对收银了如指掌,那回家的事不就变成空中楼阁,越想心里越忐忑,“我靠!怎么把洗发露当成沐浴露用了!”
“不用担心,几天就熟练啦,张阿姨也可以教他的。”安慰道,陈阿姨拎一盆的脏衣服出门去洗了。
“暖巢阁”邻边有一个小间,放着一台洗衣机和三个水龙头,其中一个坏了,报修很久了,没有人来修,后来不了了之,反正两个水龙头勉强供应得上。
马阿姨步入宿舍不久,看见程兰独自一人轻推门进来,便惊奇地问道:“小丽,咋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甭提这晦气的事,想想都让人胃疼!”程兰的脸慢慢地恢复血色。
“咋啦?被人欺负啦?跟阿姨讲讲!”马阿姨差点就要把这淳朴善良的女孩当成女儿,焦急的问道。
登上扶梯,刚从负二层到地面,一个黑影从拐角处跳了出来,吓得他们心惊胆战,居然是吴成,一直等小丽出来,程兰为了不当电灯泡,找个借口知趣地走了,然后到了“月不瞧”,又出现一个黑影在那晃来晃去,吓得她脸色煞白,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从旺祥店到“暖巢阁”约莫5公里,中间有两处没有路灯没有监控的路段,大概半公里,第一个地方被她们起名为“灯不见”,离宿舍近的一处叫做“月不瞧”。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