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祖上为魏晋名医皇莆谧,因奸人陷害逃至山中。于荒野处潜心治学,医治山民百姓不可胜数。前朝民生凋敝,百姓困苦不堪,匪盗猖獗,师父有心下山救百姓困苦。然奸邪者甚重,妄图偷师技而弑长者。为避祸端,只得带着我再次隐没深山,从此决心再不出山。今年蝗灾、水患不断,大灾过后必有大疫。为解百姓于水火,师父命我下山。至于他老人家,因为忧心过度,曾发誓再不见世人,此刻早已不知在何方云游。前些时日,听闻此地杀声震天,相比定是一场厮杀。身为医者,自当来此救治伤患。只是不想迷失在这茫茫草原。要不是遇到两位军爷,只怕到现在还不知今夕何年。”
苏小义说着双手拱起,深深的弯下腰,给两个人行了个礼,惹的二人赶忙闪躲。他们这些军中杀才,行军打仗在行,可干的都是粗鄙不堪的活儿,如何担得起读书郎的大礼?这是会折寿的。
谁不知道读书人个个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出口成章,下口万言,那是能为天下师的人,能和苏公子这样的读书人相遇已然是自己的造化,岂敢再受此大礼?
“公子严重了,我等微末之人如果不是遇到公子出手相救,早就曝尸荒野了,要谢也该我们弟兄谢你。”说着就要爬起来磕头,被苏小义给摁了下去。
古人就是实诚,动不动就磕头,让苏小义很不习惯。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也得看对面是谁。古人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师跪官跪恩人,好像跪的也不少。
苏小义也不知道自己编的身世到底有多大漏洞,反正自己以后就是皇莆谧的传人了。这位老大人医术了得,在魏晋时期是出了名的神医,那本《针灸甲乙经》自己可是研究了无数个日夜,熬坏了多少个台灯。而且魏晋以后其后人到底身在何处无人知晓。历史上只字没有。经过了数次乱世,现在恐怕早就无据可查了。
“公子的师父果然是悲天悯人的、慈悲为怀,能有公子这样的神医在,我左武卫折损的人定然能减少不少。”张三久不喜说话,一双深陷的眼睛总是充满忧伤,让苏小义倍觉郁闷。你这么丑,有什么好忧伤的?
还是孙茂解开了自己的疑惑,一个让人高兴不起来的解释。
原来就在不久前,张三久的大哥死在了大营之中。虽然校尉大人大发慈悲,硬是拉开了太医署的医工来医治,但是面对肚皮上一尺多长的伤口,他们实在没有好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张三久的大哥缓慢的死去。
如果有个医术高明的神医在,或许他的大哥就不会死,起码不会死的那般痛苦。到现在他还记得大哥指着自己的肚子说太疼了,然后身上流干了血。
当时如果苏公子在,也许大哥能够活下来。张三久的脑袋里突然冒出来这样的想法,连他自己都奇怪自己居然异想天开。
苦笑一声把这个可笑的想法赶跑。
就想孙茂说的,苏公子如果身在左武卫,起码比那些混蛋医工强。
火的好处是在这样的寒冬能取暖,坏处当然也显而易见,在这样的荒原之上,几里之外都能看到点点红光。虽然苏小义已经尽量让火堆没有火苗,而是变成滚烫的炭火,但是依然吸引来了不速之客。
孙茂和张三久骤然起身,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腰里的横刀缓慢的拔出刀鞘,身体弓在一起,随时准备冲出去。
刚刚有点结痂的伤口随着两人腿部力量的加大,一下崩裂开来,流出来的猩红血液染红了层层的麻布。
“有人过来!”张三久的耳朵很好使,苏小义听了听,除了呼呼的风声什么也听不到。
“突厥人,大约三人,没有骑兵。”张三久瞧着远处的黑暗说道:“孙茂,带着苏公子赶紧走,不要回头。”横刀挡在胸前,准备随时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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