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将军在北门有多少年?”
李多祚一愣,张柬之问这个做什么?虽然张柬之现在是宰相,但是他和张柬之的关系很一般,也就是点头之交而已。
毕竟文臣和武将向来都是互相看不起的。
而且他这个大将军可是驻守洛阳行宫,责任重大,处事自然更加谨慎,一般他从来不和文臣走的太近,万一引起皇帝的注意,那不是什么好事。
张柬之深夜前来,让他有些吃惊。现在又问他这个问题,李多祚心里隐隐的觉得肯定是有事了。
他到:“三十年了。”
三十年,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啊!他把最美好的时光都奉献给了这个帝国,现在,他已经风华不在,只不过是一个垂垂老去的人,过不了几年,等到连刀也提不起来的时候,他就该彻底退出了。
张柬之的身体猛然站了起来,他脸色潮红,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的颤抖。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喃喃自语,晃的李多祚有些眼晕。
张柬之道:“将军打钟列鼎而食,金章紫绶,地位尊崇,位极武臣,难道不是高宗皇帝的恩德吗?”
张柬之的这句话突如其来,击中了李多祚心里柔软的地方。
张柬之的没错,他的一切,都是李治给的。
李治并没有因为他是靺鞨人而瞧不起他,并没有因为他投降而歧视他。反而对他信任有加,连兵权都给了他。
这对于一个外物人来,已经是最好的荣耀了。
往事不可追啊,现在李治死了,他也老了,这个世界变的他快不认识了。年轻的将军层出不穷,要不了多久,自己的位子就会有新人顶替了吧。
李多祚叹口气回答:“是高宗皇帝给的。”
张柬之:“如今高宗皇帝的儿子受到张易之和张昌宗这两个儿的威胁,难道将军不想报答高宗皇帝的恩德吗!”
报答恩德?他目瞪口呆,我当然想报答,可是我也要有这样的能力啊!虽然洛阳行宫的兵马都掌握在我手里,但其实也没多少人。
还没有洛阳的金吾卫人多。
李多祚道,宰相心怀下,李某佩服。我自然想报答高宗皇帝的恩情,但是我势单力薄,手下满打满算也就几千人。虽然我是大将军,但是我这个大将军手下的兵马,少的可怜啊!
张柬之心里一喜,不怕你兵少,就怕你不敢啊!几千人,足够了。
又不是让你去打仗,只要你一声令下,整个洛阳行宫都会落在我们手里,只要赶到皇帝的住处,杀死张氏兄弟,再逼武媚退位,然后李哲登基,这件事就大功告成了。
等外面的大军明白过来,李唐已经恢复了。
张柬之道,只要大将军下定决心,我们就一定能够成功。
只要如此如此,我们就胜利了!
李多祚一听,这不就是洛阳版的玄武门之变吗?
虽然他震惊于张柬之的胆识,但是仔细一想,按照张柬之的法,成功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毕竟洛阳行宫的兵权,掌握在他的手里。
到时候大门紧闭,任何人不得进出,直接冲向皇帝住处,成功可能性有九成。
于是李多祚一拍大腿回答:“只要对国家有利,我一切都听张宰相的安排,不敢顾及自身以及妻儿的安危。”
好!张柬之几乎拍案而起,他抓着李多祚的胳膊称赞道,大将军真乃国家的柱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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