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最精锐的大军,全面出动。
全希腊的魔法师发出号召,希望更多的人保卫希腊,对抗罗马。
无数的消息在人间流传。
原来,魔法新光苏业,已经进攻到黄昏战场。
宙斯降下神罚之剑,开启灭世。
一间大宅中,魔法镜子前,苍老的圣域魔法师慢慢腾腾对着镜子,熟练地帮玄孙女梳好头发。
老人牵着笑容甜甜的玄孙女的手,走到家族大厅外,站在门口。
家族所有人肃穆起立。
门口,一黑一红两个身影手拉着手。
“爷爷……”家族的族长为难地望着老人。
老人微微弓着背,满面老年斑,眉毛掉光,双眼眯着,口唇内陷。
老人挥挥手,阻止了孙子的话。
“我知道你们想什么,这一次,我必须参战。”
“从认识苏业开始,我就不明白一件事,让世界变得好一点,有那么重要吗?让自己好一些,不是更重要吗?我为什么要去管别人的事?我一直不明白。”
“直到霍特前些年去世,我也不明白。”
“你们知道,离开柏拉图学院后,我再也没有参战,我不想死,我想活着,一直活着。”
“我觉得,霍特由战士转为法师毫无意义,我觉得,苏业做的那一切,毫无意义。”
“直到神罚之剑降临,直到我发现,或许珊朵拉还未长大,就与这个世界一起消失。”老人看了一眼身边的玄孙女。
珊朵拉瞪着亮闪闪的眼睛,甜甜地笑看爷爷,但听不懂爷爷的话。
老人缓缓挺直身躯,扫视家族众人。
“我一边为珊朵拉梳头,一边回忆人类世界这些年的变化”
“在认识苏业的第一年,对人类来说,他无足轻重。”
“在认识苏业的第十年,对人类来说,他依旧无足轻重。”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对人类来说,苏业越来越重要。”
“现在,对人类来说,苏业是唯一的希望。”
“苏业在那个时候,做的很多事无足轻重,没有意义,但当所有的事情叠加在一起,伟大闪耀,照满万世。”
“我用十几年的眼光衡量,无法理解;我用几十年的眼光衡量,无法理解;当我以百年为尺,才勉强有资格衡量这份伟大的万分之一。”
“我终于明白,苏业存在的意义。”
“我也终于明白,原来,他真的想保护全世界。”
“就如同,我真的想保护珊朵拉。”
艾伯特宠溺地捏了捏玄孙女的脸,身闪烁着一道又一道法术光辉,身体徐徐直立,皱纹渐渐消散,慢慢年轻健康。
他每走出一步,气息便增强一分。
当他走出家门的一刹那,传奇之光冲天而起,荡开天云。
神界,黄昏战场。
奥林波斯神星外。
苏业站在外太空,再迈一步,本来想一步踏到神宫门口,但却被莫大的伟力阻隔,出现在奥林波斯山脚下。
这是一座与希腊奥林波斯山外形极其相似的巨山,只不过,大了千倍。
青山脚下,站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鸡窝般的黑发顶着月桂树冠,一身皱巴巴的黑色法袍,右手持十龙剑杖,面露淡淡的笑容。
岁月的利刃,在他的皮肤留下一条条清晰的刻痕。
亚里士多德。
“我们又见面了。”亚里士多德微笑着。
苏业轻轻点头,轻声一叹。
“一百多年,你也老了。”苏业看着亚里士多德,目光异样。
“你还在怪我?”
苏业面色微变。
当年柏拉图之战结束,学院的废墟,亚里士多德抓着柏拉图的头颅,望向奥林波斯山的方向,说出那句名言,吾爱吾师,更爱真理。
突然,亚里士多德黑色的头发末梢徐徐染为金黄。
那些金黄仿佛火焰,慢慢向蔓延。
亚里士多德轻声一叹,道:“我已经压制不住,幸好你已到来。”
说着,周身魔力荡漾,交织出奇异的城市虚影,隔绝内外。
亚里士多德递出一把沾染着黑色污迹灰色岩石镰刀。
镰刀表面坑坑洼洼,刀刃粗砺无锋,面沾染着风化黑色的血污。
血污之中,仿佛有虫豸蠕动。
“灰金镰刀?”苏业难以置信地接过这件著名的神器。
盖娅制造,二代克洛诺斯使用,砍伤一代神王乌拉诺斯,甚至砍掉他的关键部位。
灰金镰刀,有压制所有乌拉诺斯血脉的力量。
宙斯,是乌拉诺斯的孙子。
“这是奥丁不让我杀你的原因?”
亚里士多德笑了笑,周身魔力涌动,半透明的城市虚影徐徐扩大,凝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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